他亲自动手披上外披,走过去钳住蒹葭的下颚:“你是谁?!”
他的目光凶狠而凌厉,冰冷而无情。
仿佛除了自己,那双浅薄的眼底,什么都装不下。
蒹葭任他钳制:“陛下,您是什么意思,蒹葭不懂,请您明示。”
元贞帝俯身,与她近在咫尺。
如此距离,脸上眸底,但凡有任何一丝波动,都能被尽收眼底。
可蒹葭从始至终,没露出一丝异样。
元贞帝手下用力:“寻常的农女,没有你这样的见识,更没有你这样的谈吐。”
“倘若不是你身份造假,那便只有一个解释——你就是萧重渊安排在朕身边的细作!”
蒹葭笑了,笑得很是云淡风轻:“陛下,萧氏一族被赶尽杀绝之前,蒹葭也是富贵人家的女儿。有这般教养,奇怪么?”
“陛下是君王,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威,倘若陛下认为蒹葭是细作,那么陛下杀了蒹葭以绝后患便是。”
说到这里,蒹葭把妆台上的金钗递向元贞帝。
元贞帝凌厉的面庞,忽然噙满了笑意。
他将蒹葭握着金钗的手包住,另一只手猛然揽住蒹葭的腰肢,笑得意味深长:“朕怎么舍得?”
蒹葭依旧神色淡然,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更没有被宠幸的得意。
仿佛这天下,没有什么值得她惧怕的。
更没有她在乎的。
行为举止,全凭心意。
可偏偏却不让人觉得她任性,反而是一种令人羡慕的潇洒恣意。
这种感觉,对元贞帝来说,无疑具有巨大的吸引力。
只因元贞帝一直觉得,他是白惟墉的囚徒,是太后的傀儡,虽然身为一国之君,但他却从来没有顺心如意过。
是的,面对这样的蒹葭。
元贞帝如何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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