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得做出改变。都说治大国如烹小鲜,要徐徐图之,但帝国已经病了,眼见着要往病入膏肓走了,你还徐徐图之,那就是等死呢。
“西南不是富裕之地,”林爹跟宣景帝说:“让莫停在那边试试看,虽会惹来强敌无数,但不至于激得这一众强敌马上下场与他不死不休。”
宣景帝眉头深锁,看神情,皇帝陛下还是不同意,但到底没再开口明言不成了。
林爹:“圣上可以下旨,平夷之策只用于西南之地,绝不可用于别处。”
宣景帝:“莫停是这么想的吗?”
言之有信,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对这帮搞政治的人来说,就是屁话。宣景帝也不介意自己说话不算话,他这辈子发过的誓多了,真正做的有几条?但土改这事,却不能玩虚言这一套啊。
林爹笑了笑,说:“先稳住双方再说吧,分田地也不是那么好分的,田地分好坏,是按人头分,还是按户分?分多分少,还有分地之后,种子从何而来,田税要如何收,西南的夷人会全无意见吗?”
宣景帝:“怎么?夷人还要挑三拣四?”
林爹:“为何不挑呢?若臣是田舍翁,那臣也会想要家中良田越多越好的。升米恩,斗米仇,不要以为分田地与人,自己就能结善缘,得田之人就能对你感恩戴德了。”
林爹这话听得宣景帝都心慌,他大外甥担着粉身碎骨的风险,还有可能会遭得田夷人的恨?
“那他这是何必呢?”宣景帝马上就问。
林爹:“因此事于国有益,就让他试试吧,也许他能做得好呢?”
也许?宣景帝连连摇头。
林爹又拱手冲宣景帝行了一礼,“圣上,”林爹说:“战报里并未提及分田之事,不妨再等等臣这犬子的第二份折子吧。”
这年头,当爹的说到儿子,那基本上不是犬子就是孽子,但听林爹说犬子,宣景帝却不高兴。
“莫停是你们漳州林氏的麒麟子,”宣景帝说。
林爹便苦笑道:“他日后若是闯下大祸,圣上就不这么说了。”
不与朝廷说一声,便在西南开战,大开杀戒,虽然仗是打赢了,但林大公子就不一点错也没有吗?
宣景帝看林爹一眼,他这妹夫是个护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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