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一位土著,但他和其他普通土著不一样,看样貌比较精明,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凉语,手持长鞭,骂骂咧咧的。
此人的出现,让其他百姓,各个退的远远的,耳边响起阵阵嘈杂。
苏祁安很快就知道此人的身份,这人虽然是土著,但却是土城小祭司的家奴管事,地位比一般土著要高许多。
祭司分三六九等,但哪怕级别最低的小祭司,也可以和县令平起平坐。
更主要的是,他们坐拥大片的土地,像土城小祭司这种级别的,他拥有的土地不比土城范围小。
不仅是土地,土地上的所有土著,都自动归属小祭司所有,是小祭司的家奴。
这些家奴世世代代,都是家奴,哪怕生出的孩子,也是家奴,终生逃脱不了家奴印记。
而土城小祭司,便是他们的天,让他们干什么,就得干嘛。
哪怕立刻处死,土城县令也无权管辖,所以说,在某些时候,土城小祭司的权利,比当地县令还大。
这种奴隶制度持续了太久,开国时期的大凉,都没能将其扭转,就更别说渐渐式微的大凉了。
不过这么多年的归顺下,在南境三州,大凉的管控,还是有些进步的。
就比如,土城小祭司土地上,生活的当地百姓,也就是百年前迁徙而来的凉人,不归小祭司管辖。
哪怕是犯了什么罪,也得按照大凉律法,由当地县令审判,绝对不可能出现眼前这般肆无忌惮。
这位土著管事的肆无忌惮,也是有原因的,原来这位百姓,因为家里太穷,又碰上了今年的涝灾,导致他基本上没有收成。
为了替自己的娘亲讨口饭吃,不得已向土城小祭司借粮,如果在规定时间未偿还粮食,便将自己卖为家奴。
也就是因为手里有这份卖身契,这位土著管事才会如此行凶。
身边的人,看到被打的嗷嗷直叫的青年,脸上也是露出怜悯。
向小祭司借粮,说白了那就是个无底洞,是个高利贷。
谁都知道,一旦借了粮,那家伙,是利滚利,没几天,就得让你还不上。
如果不是因为走投无路,谁也不会像小祭司借粮。
这位青年,挣扎着,向管事求情,「饶了我,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有三天,时间没到,三天后我一定偿还小祭司大人的粮食。」
青年的求饶,土著管事却是冷笑着,手中依旧不停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