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直接拒绝？这个问题一直在向暖脑子里兜圈。姜潮说我有个画展想请你们策划，你可以直接说不，我们策划不了。姜潮说我有部电影想请你来拍，你说不，我没有兴趣。姜潮说，江冉冉的画我想买，你说不，我们不卖……

    直接说不，很难吗？！到底是自己主观自带的滤镜，还是姜潮的资本和背景让人想想就浑身颤抖？

    “嘿。”江云晖把车靠在路边。他挂断向暖电话后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但他硬是等到她完成工作下班，才装作顺路来接的样子。

    “一路上你都没说话，到底怎么了？”江云晖关切地问。

    向暖看着他，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哪一句。她长出了一口气：“你那边怎么样了？”

    “嗯……好吧，那就先说我。柳云姗的反应不太对，我觉得她也在利用我推掉这部电影。大家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就等着江太太摔破醋坛子为号。”

    啥？向暖一下没忍住笑起来，可笑容都没有绽开就变成了苦笑，把那张柔美的脸都拧巴变形了。

    “发飙吧，我亲爱的太太，这样电影也不用拍了，车展也不用做了。”江云晖轻轻捏住她的脸颊晃了起来。

    “撒泼一时爽，也只能爽一时。”向暖嘟囔着。

    姜潮很麻烦，但已经不是最麻烦的了。郁新、金诺一……一个个名字就像一道道黑影排山倒海而来。

    一个麻烦接一个麻烦的解决，还是一劳永逸从源头下手？说到源头，难道不是她自己吗？跳出这个世界，不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哎？不知道死亡能不能……

    “嘿，”江云晖拍了拍她的脸，把她从胡思乱想中拉回来：“我其实早有息影的打算了，我是认真的……”

    老天爷啊，向暖心底一声呐喊，却连捂住他的嘴都没有力气了。

    “那就息吧。”

    啥？这下轮到江云晖愣怔了。这么简单的吗？都不问原因、不讨论过程，不分析结果，就同意了？

    “好……”他都犹豫了。

    “别退圈，别搞什么‘金盆洗手’，就是休息一段时间好不好？”

    原来是这样，缓兵之计啊。江云晖忍不住笑了：“我的问题说完了，来说说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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