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站着!”
“而非如你,即便坐着,你跪了!”
坐在轮椅上,依旧高高在上的爱苍生,表情彻底变得无情寡淡,也懒得再多言:
“这是你的道,我无权左右,更不会去左右。”
言尽于此。
五域诸人却都听出了爱苍生的言外之意:同样,你不必来干涉我。
天人五衰哪里听不懂爱苍生的意思?
他垂下头颅,旋即上身也跟着断了一般彻底颓下,脑袋贴到小腿,双手无力的耷拉在地面上。
山地是破碎的。
他枯槁的手指从袖袍中垂落,在砂石上漫无目的划弄着、摸索着。
可他除了在尘烟中找到一地破碎的自己,什么都摸不出来。
“至少不能弯着,哪怕说几句话……”
“至少不能弯着,哪怕做点什么……”
“至少……”
天人五衰魔怔般的自喃声戛然而止,咔的一声,上身扬甩而起,面具下目眦欲裂的嘶吼道:
“至少杀了我,爱苍生!”
这一声蕴携圣力,裹荡而出,震得五域传道镜前毫无防备的观战者耳膜臌胀欲裂,表情极为痛苦。
求死?
天人五衰,这是在真心的求死吗?
传道镜给到了他个人具象特写,天人五衰死死压制着自身全部的力量。
包括走火入魔在肆虐的魔气……
包括压制不住要勃发的鬼气……
包括死神之力,衰败之力,吞噬之力……
他甚至祭出了灵魂之血,掐出了印决,但不对外,使出了什么封禁之术对准自己,像在镇压“不死”!
——他真心求死!
爱苍生大道之眼洞若观火,邪罪弓在大腿上弓弦轻轻震颤,似要有动。
末了,他却微摇头,淡淡道:
“我不会杀你,你走吧。”
……
五域都一急!
这可是大好时机!
天人五衰分明走火入魔到最极致的阶段,连自己的生死都置之度外了。
此时不杀他,哪怕将之捉住,镇压进死海什么的,也好啊,怎么能放了?
仲元子再也忍不了了。
他在这里陪着天人五衰发疯这么久,可并不想等来这个结果,最起码捉拿归案吧?
然脚步刚一动,不远处碎山堆上,爱苍生头都不回开口了,像是在对他解释,也像是在对五域解释:
“若你是之前的天人五衰,我会杀你。”
“若你无有当下这番话语,即便衰败之力修至收发自如,我亦杀你。”
“但你可以交流,还有神智,想对抗,会对抗……你是一个正常人,我不会杀你,但我接下来会盯着你。”
大道之眼上一次说要盯一个人,神亦空白了三十年。
仲元子闻声脚步一顿,心头略有不甘。
但仔细想想,自己除了辩驳几句逞逞口舌之快,爱苍生犟脾气不会变。
多言无法改变什么,他只能退步往回,长长一叹:
“纵虎归山吗……”
五域完全没有半分放松!
这可是天人五衰,状态还如此不稳定!
保不准哪一天你大道之眼打瞌睡,他刚好发疯,就导致一域之灾了,这责任谁来担?
“杀了他啊!”
“他杀了秦断、裘固,爱狗你就这么放过他了?你有病吗?怎么感觉大家都疯了啊!”
“天人五衰就是条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