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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陛下。”朱翊镠坐在了凳子上,俯首说道:“陛下,臣弟求陛下赐御下之术。”
“所为何事?”朱翊钧玩闹的心思收了起来,朱翊镠长这么大,除了万国美人,很少求什么。
“潞王府死了一个婢女,倒是惊扰陛下了,陛下啊,今日死的是婢女,明日死的就是臣弟了啊!”朱翊镠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朱翊镠是个很聪明的人,李太后把他禁足,又让他跟着皇帝继续御门听政,大明开海如火如荼,获利颇多,日后朱翊镠这潞王封国,估计要封到海外去,他今天连个潞王府都管不了,那日后,到了海外,怕是要被手下人吃的干干净净,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朱翊镠真的只想混吃等死,但大明国势需要他去海外就藩。
如果有的选,朱翊镠想去归化城,但他知道北虏这地方,他去不了,若是去了,陛下就该寝食难安了,大明已经有过一次靖难之役的成功经验了。
朱翊钧听明白了朱翊镠所求之事,思索了一下说道:“潞王,朕可传你大道之行。”
“不学、不学,陛下,臣不学大道之行,这大道之行,太苦了!”朱翊镠一听脸色就变了,连连摆手说道:“臣弟资质愚钝,学不来这大道之行。”
学大道之行,跟你皇帝一样做磨坊里的驴吗?这都什么时辰了,你皇帝还在通和宫御书房里批奏疏,和朝臣们玩脑筋。
学这个大道之行那必然是个忙碌命,他朱翊镠又没有开辟的想法,何必庸人自扰。
有的时候,朱翊镠也很绝望的,他在小的时候,也曾经对龙椅产生过一点兴趣,但面对皇兄那种可怕的压迫,面对皇兄和张居正讨论的那些问题,朱翊镠彻底服气了,他不是那块料。
大明需要张居正,更需要陛下。
“你只学御下之术吗?朕最擅长大道之行。”朱翊钧不想放弃,就像朱载堉不肯放弃培养皇帝学音乐一样,朱翊钧好为人师的毛病,在朱翊镠请教的时候,立刻就犯了,他是真的想教。
朱翊镠忙不迭的点头说道:“陛下,臣弟只学御下之术!”
“学个御下之术,还假模假样的,恢复一下,这么说话你不累吗?”朱翊钧往椅子上一靠,端着的皇帝架子也散了,大道之行自然要严肃对待。
“哥啊,你都不知道,我都快吓死了!那宫婢就那么挂在房梁上,舌头吐老长,挂在房梁上,转啊转啊转的,我这昨日做噩梦,都是那宫婢在索命!”朱翊镠立刻破了功,直接开始号丧。
朱翊镠没见过死人,他还没成丁,也没大婚,太后和皇帝把朱翊镠保护的很好。
朱翊钧不同,他是皇帝,他从继位开始,就要面对这些风风雨雨,所以他要到午门去监刑,甚至还要亲自杀人。
“别号了,你闲的没事干,看什么吊死鬼去。”朱翊钧拍一拍桌子,示意朱翊镠收收劲儿。
“其实御下之术有几种,咱从头开始教伱,这潞王府和朝堂其实没什么区别,都大体分为了三派人,这第一派做事最为激进,第二派做事极为保守,第三派则是默不作声。”朱翊钧笑着说道:“镠儿啊,跟着咱御门听政了这么长时间,你分析下,浙党、楚党、晋党,都是哪一派的?”
朱翊镠思索了片刻说道:“浙党毫无疑问是激进派,他们的奏疏和意见,总是比先生还激进一些,对北虏的态度是能打就打,对海外番夷也是如此想法,大司马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死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