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准备妥当。
冯保笑着说道:“都准备好了。”
大明祭祀大礼之中,最隆重的莫属郊祀,就是皇帝前往西山陵寝亲自拜祖宗皇陵,而郊祭的时候,是需要皇后一起陪同去的,皇后是正妻,不是嫔妃,所以官厂十周年的庆典,王夭灼也要出席。
本来李太后也该去,但李太后、陈太后拒绝了,她们忙着带孩子,就让陛下和皇后带着长子去就是了。
“算算日子,黎牙实应该已经回到西班牙了,费利佩为难一下也就算了,不远数万里回去的黎牙实要是死了,谁还爱他西班牙?”朱翊钧说起了黎牙实,他一直惦记着黎牙实。
黎牙实是一个深爱着故土的人,这样的人死了,西班牙一定有人会说,你爱西班牙,西班牙爱你吗?
少了这个家伙的聒噪,朱翊钧的耳根子,的确是清净了不少,但总感觉缺了点什么,缺了一个从外人角度看待大明的视角,每缺少一个视角,对皇帝看看清楚问题的本质,都是一种阻碍。
“黎牙实应该死不了。”冯保倒是有些乐观的说道:“根据泰西商贾的奏闻,费利佩是个独裁者,独裁者怎么能允许教廷整日里指手画脚?费利佩要是连个黎牙实都保不下来,他也不要做什么日不落帝国的国王了,干脆回去放羊好了。”
“那倒也是,趁着离出发还有点时间,把剩下几本奏疏拿来吧。”朱翊钧坐在了龙椅上,离出发的时间还有两刻钟,大明皇帝见缝插针的批两本奏疏。
这都是他的工作,又躲不了,他这会儿偷懒,晚上就得加班,没人考成他,张居正也不会,但皇帝会自己考成自己,大明江山、春秋史书会考成他。
评价一个政治人物,不必站在私德的角度去关注,因为政治人物影响的是大多数人,对于政治人物的考成标准就两个字,功绩。
没有功绩,顶多也就是仁宗而已,大约就是一事无成。
“啊,南方士子赢了吗?”朱翊钧首先看到了工部的奏疏,南方士子在是否修建运河之事上,以完全压倒性的优势取得了胜利。
从杭州到宁波段的运河要不要修?修出来有没有用?北方士子多数都是认为修来无用,而南方士子直接骂北方士子一群旱鸭子,压根就没见过漕运,所以才会觉得无用!论战从十一月初开始讨论,最后得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结论,解释了大明很多的现象,这个结论就是:在驰道没有出现之前,河槽是大宗商品唯一一种行之有效的运输方式,其他的运输方式产生的损耗远大于运输货物的价值。
这个结论解释了为何兴文匽武,为何要对大宁卫、应昌、开平卫、河套地区弃地,解释了为何大明之前屡屡讨论重开西域,从洪武年间讨论到了嘉靖年间,依旧没有去做,因为征战的代价太过于昂贵了,粮食的运费随着路程的增加,会指数级的增长。
“看来大思辩是有用处的。”朱翊钧朱批了工部的奏疏。
即便是南方士子吵赢了,而且是压倒性的优势获胜,但是对于宁波杭州运河的修建,南北士子的意见非常统一,不能修。
不能修的理由就是昂贵,就是举债,就是寅吃卯粮,是大兴土木,是亡国之兆,即便这条运河修出来,大利万民。
大明是一个极端保守的国朝,从申时行在松江府搞出了万国城,各市舶司效仿,就可以看出,大明从不开放,也不包容。
朱翊钧拿起了另外一本奏疏,山西巡抚周良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