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公著冷笑一声。
这个逆子每次给王安石写信,确实是以请教诗文为主。
但诗文之外呢?
吕公著就不信,吕希哲能忍得住不和王安石炫耀他在汴京城的见闻?
“老夫不管汝与王介甫到底在谈些什么……”
“汝若还有良心,就赶紧回去给王介甫写信,和他说一下,官军将要南征的事情!”
“让王介甫去告诫、约束李邦直、章子厚!”
现在,也只能指望江宁城里的王安石,能警告可能出镇广西的人——别骄傲!骄傲死的快!
这也是吕公著,除了在朝堂上尽力劝说息兵、和稀泥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毕竟他是大臣。
若官家和两宫还有朝堂,都已经决心出兵了。
那他就只能配合,只能帮助,只能协助。
这也是吕氏家族的为官之道。
事前可以反对、拖延,然而一旦成为国策,就必须全力配合!
就像韩魏公和富韩公当年一般。
“去吧!”吕公著看着吕希哲那张迅速变化的脸,没好气的说道。
吕希哲如蒙大赦,当即喜滋滋的说道:“儿遵命!”
老父亲居然准许他和介甫相公通报朝堂的事情了?!
那以后就不用再和做贼一样了!
搞得他吕希哲好像是吕嘉问一样!
吕公著看着吕希哲的身影,摇了摇头,无奈的苦笑了一声。
“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他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于是,拿起了那张汴京新报,放在手上,借着油灯看了起来。
然后,他的神色就越发的严肃。
因为,手上的汴京新报,头版头条,不止全文刊载了侬智会的边报。
更用着显目的标题报道了这个他们这些宰执也才知道不久的事情:交趾贼,元正入寇!
“偷换概念!”
吕公著沉声说道。
他一眼就看出了这张小报的险恶用心。
将在十二月中旬的交趾入寇,乾坤大挪移,挪到了边报入京的日子。
像他这样的人当然看得穿这小报的用心。
可普罗大众呢?
特别是那些京城黔首?
还不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是乡下形势户们,愚弄百姓的老手段,一点都不稀奇。
但,吕公著知道这一手的可怕!
恐怕,今夜之后,整个汴京的大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