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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在心里面预估,如今的大宋,怎么着也该比他上上辈子要好。
至少政治上相对清明,原本激烈到你死我活,只分立场不分对错的党争,起码现在没有出现。
新党、旧党的裂缝,起码没有扩大。
这就说明,他糊裱还行!
起码没让人把锅砸了。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大宋经济的根本性结构问题,依然存在,甚至可能又深了几分。
大宋社会的矛盾,更是没有得到任何解决。
赵煦对这些,还是有数的。
不会被人吹捧几句,就飘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赵煦深深的看一眼宋用臣,道:“押班还是忠心的!”
“好多事情,别人不会和我说,只押班会和我说真话。”
宋用臣方才说的话,赵煦是听懂了的。
虽然他是在吹捧,但其实也委婉的告诉了赵煦。
他只是士大夫眼里的成王,只是勋贵眼中的明君。
至于士大夫勋贵外戚之外?
老实说,哪怕是在开封府的一些农村,赵煦都不确定,当地的农民到底知不知道,大宋已经换了一个新官家了。
即使知道了,恐怕对这些人来说,汴京的官家叫赵顼还是赵煦,区别都不大吧?
该交的税,照样要交。
该饿肚子,照样要饿肚子。
该没钱治病,还是没钱治病。
赵煦即位这一年来,真正惠及到这些人的,恐怕也就是罢废内陆地区的保甲法。
让这些人可以利用空余时间,去打些零工,补贴家用,而不是傻乎乎的被官府抓着去训练。
至于其他政策?
免役法改革,涉及的是三等户以上的主户,和真正的老百姓没有关系。
保马保甲法是在京东那边。
市易法就更和这些人扯不上关系。
宋用臣趴着,没有说话。
赵煦摆摆手,道:“起来吧!”
宋用臣站起身来,依然弓着身子,赵煦对他道:“将石得一唤来,我有些事情得问问他。”
“诺!”宋用臣再拜,然后躬身退出这福宁殿的东阁,走到殿上,宋用臣吁出一口气。
然后他走到了在殿中候命的石得一面前,低声道:“大家请都知入内。”
石得一点点头,便趋步走了进去。
进到东阁中,他就看到了那位少年官家身边的女官,在将其刚刚临摹好的字帖收起来。
“大家。”石得一躬身一拜。
“都知来了。”赵煦笑着坐到坐褥上,屏退左右。
石得一恭敬的起身,低着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