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在场众人是想不到的,他们眼中太子殿下能说出这些话,除了宅心仁厚、爱民如子之外还能有别的原因吗?
王福平走到一旁安排前往各县传讯的人手,朱慈烺则转头对陈四说道:“陈四哥,劳烦你派人往各勋贵、大人府邸传信,就说本宫在兵部大堂恭候大驾。”
“不去宫里吗?”
“不去了。”
“怕是不剩几个了。”
“无妨,有几个算几个。”
陈四随意拱了拱手,便转身往手下汉子群中而去。
方才他被情势逼得不得不向朱慈烺下跪,心中已然不太爽利,此时又被朱慈烺支使,自然更不畅快。
老实讲,下跪对陈四来说算不得什么,他这辈子下跪的次数多到数都数不过来。
可片刻之前他还信心满满能够将太子握在手中,转眼便跪于其面前,此时更要被这娃娃支使,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自然表现在了他的举动上。
见他这幅做派,朱慈烺也不恼怒,而是对着他的背身接着说道:“陈四哥莫急,还有事劳烦你安排兄弟们去做。”
“还有何事?”
此时陈四语气中已经带着些不耐,一旁的向仁生心觉不妥便悄悄拽了拽其衣角,哪知陈四不但不收敛,反而一把打开他的手,瞪着眼看向朱慈烺。
“四哥,城中粮仓武库还需人看着。”
朱慈烺笑容更盛,连带着对陈四的称呼也变得更加亲切,仿佛陈四的这番脾气并不是对他而来。
陈四正待转身,却听朱慈烺的声音再次传来:“四哥稍等。”
“又要怎地?!”
“武库粮仓定然还有兵丁差役把守,若贸然过去许会发生冲突。”
话音落下,陈四心中怒气蹭蹭直冒,这不晓事的家伙有话不会一气说完?非要等自己有了动作才将后面的话讲出,这分明是把自己当猴耍!
可当他正要发作时却瞟见周围弟兄们不住点头,再想到旁边的这伙差役,陈四也只能强行按下怒火等着朱慈烺等他将后面的话说完。
“劳烦四哥找个匠人为我刻方印来。”
“为何又扯到刻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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