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里竟面露喜色,随即也不管是不是刚被扶起,朝着地上便又拜了下去。
“老臣,谢陛下体恤。”
这自不是因为“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的说法,实在是他从这样的安排中感受到了陛下对自己的保护。
老实讲,靖武朝的首辅并不是那么好坐的。
上有明察秋毫的圣君也便罢了,关键下面还有一帮虎视眈眈的悍臣。
钱谦益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在有心人眼中变成抄家问罪的因由。
所幸陛下终还是亲他的。
此番不但点出了他私会宗亲勋贵,更还在之后对其“罚俸半年”。
如此一来,哪怕还有人因未能成功入股而迁怒于钱谦益,但面对受了连累的首辅又能在明面上说出什么?
“你的难处朕自然晓得,该维护的也一定会维护,”口中的话说到一半,朱慈烺却见这老臣的眼眶已然发红,随即他口风一变却将话题扯到了旁的地方:“行了,你这趟当还有旁的事情,说别的吧。”
“臣......臣明白。”
钱谦益毕竟不是豆蔻年华的小女娃娃,自不会在这等场合失态难制,待朱慈烺说完之后,他便在片刻之内收拾了情绪,其后才如无事发生一般报了起来。
“陛下,老臣此番虽是想劝您早些回应天的,但也的确有不得不请您回去的理由。”
“哦?除了过来议和的鞑子难道还有别的事情?”
按着朱慈烺想来,老钱这番南下必定是为了喊自己回去议和的,但看对方现在的样子似乎又不是那么简单,这却让他生出了好奇之心。
在江西一战之后,鞑子入关时分出的三路人马便是残了一路,灭了一路的局面。
唯一还在蹦跶的西路又于川陕边界同张献忠周旋,朱慈烺着实想不到老钱还能想到什么劝他回去的理由。
可话说回来,人家既然都已摆出了这等架势,自然不会故弄玄虚。
朱慈烺在心念几转之后却也只能颇为好奇地等着老钱的应答。
“陛下,您该大婚了。”
“...........”
很明显,这个事情的确需要他亲自去办,别人根本没法替代。
只是按他所想,自己到明年也不过才到十八,大婚这等事情却也不当急于一时,钱谦益拿这等理由来劝他回去着实是有些糊弄了。
“而且您还要行冠礼,两件事情若放在一起总还是匆忙了些。”
好吧。
朱慈烺自是不太在乎这些的,但与此同时他也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