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畏知的心思全都落在怎么还转之上却也不由转头看了过去。
此时扫荡残兵的明军已然追向了远处,而那前来传讯的那个骑士也已不见踪影。
只是原本矗立于战场外围的战旗却在不断移动,似是要往楚雄而来,这等场面却不由让他的心里揪了一下。
“将军,援兵靠过来了,当是已晓得您受了伤吧。”
按着士卒们的逻辑,既然自家将军受了伤,那么率领援兵的那位大人亲自过来也属情理之中。
可身为在边军中混过的人,杨畏知怎不清楚得罪了上司文官会有怎样的下场。
他是聪明人,自然晓得那些莫名其妙丢了性命的大将之中有多一半是因为脱了朝廷的控制,可他同样也知道,那一小半中却也少不了只因看着不顺眼便丢了脑袋的。
原本,他还觉得自己还有用处,而且也是真的受了伤。
哪怕那位大人心中不满当也只是责骂两句便会揭过此事,一切都会放到荡平沙定洲之后再说。
如此一来,他便也还有还转的余地,总不至让这小小误会生根发芽。
可现在............
唉~~~~~!
于心里重重叹了一声,杨畏知略有些踉跄步伐却也快了一些。
其后他将城里够得上资格军将喊了几个,待兵卒们将那破损的城门重新打开才在城外分列道路两侧。
希望这位大人能大度一些吧。
看着不断靠近的旗阵,面对沙定洲都毫无畏惧的将军却不由忐忑了起来。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在那旗阵还在里许之处时,却有数骑脱离了队伍直奔他们这边而来。
当是遣人责骂一番,再命自己前去拜见。
这样一来那位大人的面子便算保住,云南的局面也不至生出变数,倒也算是两全其美之法。
这位大人倒也是个顾全大局的。
在心中下了定论,杨畏知悬着的心便算是放了下来,其后他在心中不住判断着那几个骑士与自己的距离,待到两边只余十多步之时便率先拜了下去。
“末将金沧......咳咳......金沧兵备道杨畏.......咳咳.........杨畏知拜见上使!.....咳咳咳咳!”
“将军!您.......”
“住口!跪下!咳咳咳咳!”
在他身侧的军将看来,前方不过几个寻常兵卒而已,漫说自家将军受伤不轻,便是安然无恙却也万不至这般恭敬。
可谁曾想,他们这里才说了半句便遭到了自家将军的厉声呵斥,随后一帮与敌军厮杀数日的汉子却也不得不拜在了地上。
“吁~~~~~。”
“踏。”
“踏。”
“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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