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提了起来,随后他率先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待将酒杯倒置之后才又说道。
“一青耿直了些,朕便替他饮了此杯,过几日等他休沐了,你们便让他好好醉上一场。”
“陛下言重了。”
“好!”
随着朱慈烺话音落下,场中气氛便再次热烈了起来,而于此时,他却见刘文秀在座中独饮,有心招呼一声却终还是只在心中一叹。
张献忠的这些义子绝大多数都是他一直带在身边的孤儿,虽说这位八大王有些严苛,近一年多更是与刘文秀他们有些疏离,但说破天去,这份养恩也是极难割舍的。
此时义父兄弟皆都魂归西天,让刘文秀一直保持那等状态却也有些强人所难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色却逐渐沉了下来,而在一众将领不断劝酒之间,不仅在场军将都已摇摇摆摆,便连朱慈烺的双眼都略略迷离了起来。
“文秀,坐过来些。”
朱慈烺的声音虽不是很大,便连吐字发音都略有些不清不楚,可当这话音落下之时,帐中各人的注意力却还是有意无意投到了这里。
“陛下有何吩咐?”
“朕知道你心中所想,不过逝者已......逝,朕还需靠你们来扭转这天下乱局,还百姓一个太平。”
朱慈烺说话时脑袋微低,似是脖颈处的力量已有些不足,而当话音传出之后刘文秀的面色却滞了一滞,待到后面的话音传来才略略有些好转。
老实讲,刘文秀对大明这小皇帝还是存着几分好感的。
他不似以前的那些皇帝一般对寻常百姓的死活毫不在意,每平定一地都会收拢流民垦荒种地,哪怕其间藏着诸般功利的心思,但从实际效果上来说却是正儿八经给了百姓一条活路。
要是当年的皇帝能有这样的想法,那么他们这些人里的绝大多数当还在地里刨食,又怎会被逼到裂地割据的地步?
“陛下圣明,臣定为陛下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你们不知道,朕是真将百姓放到心上的。”
“陛下乃是圣君,臣..........”
“朕收拾士绅不是因他们与朕作对,实在是......实在是这些囊虫为富不仁,一家一户便占了数县......数府之利,若.....若不平了他们,百姓......百姓便难得温饱。”
耳中听着平素里根本不可能听到的话语,刘文秀也不知小皇帝是真的醉了还是在自己面前惺惺作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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