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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只从兵力上来说,清军这一番并没有多大损失,算来算去实际上也就是损了七八千人马而已。
与之相比,大西军那两番夜袭所造成的损失却要以十倍计之。
可士卒的价值却不是这么算的。
折在大西军手里的皆都是降军,不消三两个月,豪格便能再组出一支相同规模的人马,而此番折损的却都是货真价实的旗丁,对于大清而言既是统治基础,又是不可再生资源,却非能够肆意挥霍的炮灰。
被人当猴耍了一通,又遭了这等损失,豪格的突然爆发自也在情理之中了。
“问得什么话?!昨夜已在终止铺将就了一宿,今夜怎好让将士们再在外面将就?!”
对于豪格的反应,罗洛浑倒没有搞什么劝谏之类的事情,待朝那兵卒厉声呵斥了一句,他便一言不发地由着战马随人流行进,两人之间便也再次沉默了下来。
约莫一两盏茶的功夫,队伍的行进速度逐渐缓了下来,而当前面士卒正准备给两位王爷让路之时,豪格却突然说了一句。
“父皇在时总说我性子太躁,此番总算是明白了。”
“王爷何出此言?”
很明显,豪格这两日已然做了反思,并非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平素里对自己颇为了解的罗洛浑却在听到这话之后一脸茫然,似乎并没有听明白内里所指。
“拿住张献忠后我便该稳扎稳打谨慎行事,若非因贪功而中了刘文秀的圈套,总不至于遭了此番大败。”
“大败?王爷何出此言啊?”
罗洛浑声音落下,豪格心中的无明业火似又有燃起之意,只是将才的一番反省总也不是全然无用,不过一两个呼吸的功夫,他的心绪却又平顺了下来。
“被人当了猴耍,又损了这么多旗丁,若这不算大败,怕是.....怕是天理也难容了。”
豪格的话自然无错,但若相较于多铎与阿济格,他这一番却也算不了什么。
说到底,中、东两路,一个全军覆没,一个折了尼堪,他豪格虽然败了,但也只是折了些兵马,却没有皇族于此阵亡。
若是换个说法............
“王爷,您想岔了,”眼见豪格的情绪愈发低沉,罗洛浑却直接笑了出来,而当豪格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之时,他的解释却紧随而至:“您此番挂帅出征虽因闷热难耐而不得不领兵回撤,但初掌兵马便平了河洛会久不能定的山陕两地,后又一战剿了张献忠及二十余万大西兵马,若是拥有此等战绩也能算是战败,那我大清又有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