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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面发展到现在,对墙头草们的清算已然结束,他们的田产林地也按着皇命分到了百姓手中,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其残余势力总还有些蠢蠢欲动,所以杨畏知便想让中枢下道旨意,让焦琏所领的广西人马暂留云南。
看完这两封奏疏,朱慈烺不单明白了瞿式耜的言外之意,更脑补出了云南和广西之间的口水仗。
早前云南沙定洲叛乱和四川清献两军对攻,朱慈烺手中兵力略略吃紧就命焦琏领广西之兵入滇平叛。
按着常理来说,此时沙定洲之乱早已平定,广西的客兵便该原路返回,但云南的情况较为特殊,若没有大军震慑总免不了会生些事端。
依朱慈烺想来,杨畏知定是给瞿式耜打了一个又一个太极,迟迟不肯放广西兵回返。
待那谦谦君子反应过来,杨畏知这厮定又是借着无有皇命为由将事情强压了下来,否则这官司八成也不会用这种方式将官司打到朱慈烺面前。
说一千、道一万,朝廷要他们这些封疆便是来解决问题的,动不动就把事情闹到上头总免不了担上个能力有限名声,自家仕途便也再难进展。
此时瞿式耜既然委婉地将事情闹了出来,想来也是被云南那奸猾货逼得没有办法了。
这便是让朱慈烺为难的地方了。
两个封疆虽闹了起来,但他们谁都没有错处。
究其根本也只是朱慈烺没有及时就广西兵的去留下达命令,这才让两面生了龃龉。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朱慈烺不是在打仗就是在去打仗的路上,哪怕回了应天也还是被一桩桩或大或小、或急或缓的事情拖在这暖阁之中,根本没有半刻休息的时间,有了疏漏却也是难免的事情。
这司礼监还是得转起来啊。
心中生了这么个念头,朱慈烺却在须臾之间便将其掐灭。
这倒不是他怕宦官为祸乱,实在是应天的这帮子内监太不当用。
北京的司礼监中都是从内廷学堂里毕了业的,与之相比,应天这里的内官说是文盲都有些抬举了,他若真有胆子用这些人批红,怕也就三五日的功夫便能闹出天大的笑话。
随着时间的流逝,又一封奏疏被朱慈烺放到了一边,就当他才将另一本拿到手中之时,一阵脚步声却从外面传了过来,随即徐绍月的声音便入了耳中。
“歇一会吧。”
“没事,都挺要紧的,批得慢了难免耽搁事情。”
眼见朱慈烺回头朝自己笑着说了一句便将注意力投到了奏疏上,她把端在手中的果盘摆到案上就悄悄坐到了朱慈烺斜对面。
她是真有些担心。
自大婚以来,朱慈烺都是天不亮便到了乾清宫,子时左右才会回柔仪殿就寝。
当初徐绍月便听过陛下事必亲躬、极重政务,却不想一日十二个时辰他竟有七八个都扑在这厚厚的案牍之中,若长此以往总难免伤了元气。
由此,她便想着每天能拉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