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不行。
戚权赶紧示意机器准备,先走一条。
雪夜。狸奴孤身一人,半夜潜入了沈宅。
狸奴之前来找沈彧,被告知沈彧出门办公了。她当时没在意,过后在宫中知道沈彧请假了,才意识到沈彧应该是出事了。
但是无论她来到沈彧家里,怎么说怎么吓唬,沈彧的随从只会下跪,说不知道沈彧去向。
这天雪夜,狸奴在太监宝衣的帮助下,来到了沈宅,一路来到了沈彧房间外面。
随从们不是没发现,但只是默默跟在狸奴身后,没阻拦。因为沈彧现在重伤在身,十分惊险,大夫说能不能熬过今晚,是看沈彧自己的造化了。随从们知道自家主子和这位狸奴殿下之间,有着很不一般的感情,所以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起码让主子和殿下见一面。但也做了最好的期待,万一主子知道殿下来了,踏雪而来,会不会求生意志更强一些
狸奴没心思理会随从们的种种心思,快步踏上台阶之后,就要伸手推开房门。这时却听到里面一阵惊呼声。
沈彧又吐血了。
血腥气从门缝里泄漏出来,伴着雪花的凉凉气息,钻进鼻孔里,让狸奴下意识的鼻孔缩动了一下
她收回手,脸上的焦急也慢慢散开,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哀伤。
皇帝残暴多疑,皇子们毫无人伦,百官以阿谀奉承互相举报推诿为荣,后宫厮杀宛如炼狱罗刹,奴婢们不做爪牙就只有死路一条
国恨难解。
生母血仇,每时每刻都压得她喘不过气,血亲兄长对她提防冷漠,身边都是别人的眼睛,耳朵和嘴巴。她明明是个人,却被当成供桌上的泥偶,不人不鬼不神不妖。没人把她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天地之大,却好似没有一寸她可以立足的地方
家仇难报。
狸奴后退两步,眼中凝聚起来的泪水,好像不是她哭出来的,就那么在面容平静的脸上,滚滚落下
本以为是志同道合之人,本以为是可以以心相许之人,本以为是携手共进之人结果她和沈彧之间,却隔着家仇国恨,血海深仇
“我知道你有仇要报,你有冤要清你我之间”如隔山海狸奴又前进两步,伸手拂在门板上,轻轻的,颤抖的,无力的。
慢慢滑落,跌坐在地,眼泪也滚得更凶,狸奴就毫无焦距的望着门板,鲜血只能用鲜血来清洗,罪恶只能用罪恶来消除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早就知晓一切,你会如何是怨我瞒你,还是恨我明知前尘仇恨却依旧和你交好
狸奴忽然心口一阵剧痛,揪住衣服想大口呼吸,却又怕惊扰到门内的沈彧,只能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她慢慢佝下身体,好像小动物一样,蜷缩在地,脑门贴着门板,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