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祈的话,说的丝毫不留情面,就差将忘恩负义四个大字摆在王施章的面前。
而王施章也只是垂着头,时不时的抬眸看看裴祈,随即就又低了下去。
就连说起话来,都是支支吾吾的:“下官……”
“王尚书也不必有过多的解释,你追求功名利禄,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与本官没什么关系,只是王尚书还需谨记……”裴祈稍微顿了顿,平淡无波的眼中,染上了些许警告的意思:“你选择跟着容钦做事,本官与国师干涉不得,可你从前一贯喜欢暗地里做那些国师不喜的事……”
“国师念在你是朝中重臣,又与她交好,所以对你做的那些事也只是充耳不闻。只是王尚书,你既然选择了容钦,那之前的所做的那些事,就也该停一停了。”
她手上,可有很多王施章的把柄。
即便她已经身负罪臣之名,可想要扳倒一个王施章,也不是办不到。
他应当意识到这一点。
有些脸,是她愿意给,他才能要的。
……
牢狱内。
已是花甲之年的柳公公盘坐在草席上,轻轻的合着眼。
他是先帝登基时起便侍候在侧的大太监,哪怕是皇子皇孙见了他,也要以礼相待。
即便身在这落魄之地,也依旧正襟危坐。
“您的意思是说,这件事还有反转的余地,仅凭那区区一封遗诏?”
与柳公公间隔不远的另一间牢房里,突然传出了个如沐春风的儒雅声音,同样是被冠以重犯之名,他却有种不知名的轻松。
就好像,被困在这方寸之地的人,并不是他。
“太子的意思,是对奴才不信任吗。”柳公公的语气,带着一丝薄怒,他睁开眼看向远处关押着江溟沧的牢房,但以柳公公的角度,就只能看见江溟沧囚服的一角,并不能看见他此时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
江溟沧手上把玩着一封蜷卷在一起的信纸,对柳公公的薄怒仿若未闻:“柳公公,孤问你,你可知容钦是个什么样的人?”
对江溟沧突然的问话,柳公公十分不解:“现在岂是讨论容钦是什么人的时候……”
“回答孤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