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也许是因为对崔家的感激,所以初冬做事一向本本分分,从不敢有逾越,也知道裴祈是太尉府的贵客,所以伺候的也是无微不至。
裴祈手上握着一根木棍,摸索着从房内走了出来,外头的新鲜空气瞬间涌入鼻腔,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无比舒畅。
坐在初冬放好的软椅上,裴祈仰着头看着晌午的太阳,她能感受得到阳光的刺眼,可是却始终看不清太阳。
或许这这就是瞎了,但却没完全瞎。
“难得你有闲情逸致,还在这晒太阳,我还以为一向心高气傲的你,这一朝失了双眼,非得把自己当成个废人萎靡不振。”
裴祈闭着眼睛,突如其来的欠揍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裴祈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懒洋洋的开了口:“我现在哪都去不得,这眼睛要不要也没什么用。”
“更何况,早在落入容钦圈套逃离帝都之后,我一直都是一个废人。”
说罢,裴祈的嘴边扯出一抹自嘲,甚至是无力感。
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得干涉。
春江楼那天,如果是以前的她,只需要三言两句就可以保住赵恂,甚至不让那些但求安稳的朝臣被迫站在江逢川一侧,哪里还要靠着一些小心思对江逢川进行微乎其微的抗议?
那一次,她无比深刻的感受到,对于朝中人而言,权势的诱惑为何会那么大。
也体会到,跌落深渊之后,自己一切的努力,都显得如此苍白。
“自暴自弃,可不是你的风格。”江陵枫寻了个临近的位置,与裴祈正对着坐了下来:“即便你的身份一落千丈,甚至背负着万人追杀,随时丧命的风险,可你却还是能在宫宴上阻止江逢川登基,这一点,你已经很厉害了。”
“厉害个头。”裴祈翻了个身,循着模糊的人影看向江陵枫,挑了挑眉:“你没事做了?跑这来干什么。”
无痕山庄的大忙人,如果来找她了,就一定是有要紧的事。
果不其然,江陵枫听见裴祈这么说了,也就开门见山,将一个小瓷瓶丢给了裴祈:“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