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都不想承认自己有断袖之癖。
传出去,定会被人耻笑。
于是,对裴祈的心意,便百般克制。
直到——
崔老太尉重病,太尉府的事情,由他一人包揽。
而保护崔家的使命,也被交付在他身上。
后来他带兵出征前往边关,一走就是一年。
那一年他褪去了少年脾性,变得稳重,不再事事玩乐,就连笑容也逐渐消失在脸上,而那些不敢表露的心意,也在这一年中被彻底埋葬在心底。
等到战事告终,他重新回到帝都,这本是个喜讯,可又听闻,自己的爹在不久前刚刚离世。
紧接着,便是裴祈女扮男装,舞弄朝权,怂恿太子,谋害帝王的重重罪行。
也是从那时候起他才知道,原来裴祈,根本就是个女子。
只可惜,这件事知道的太晚了。
他知道裴祈身上的种种罪孽,全都是有心之人强加在她身上的荒诞之罪,他虽然心里是想帮她的,可他那时已经接手了崔家,所做的任何决定,都要事先想好崔家的后果。
当时朝局倾倒,但凡与裴祈有所牵扯的,根本没几个能落得好下场。
更何况,那时证据确凿,想要为裴祈脱罪,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所以,他就只能坐以待毙。
初冬默默的看着闭眼假寐的男人,分明是在平常不过的一个动作,可她却看出了颓意。
这么长时间他一个人支撑起太尉府,其中诸多苦难心酸,旁人没有注意,她却是知道的。
而自家大人能够得其所爱,自然也是她希望的。
初冬捧起脸颊,若有所思:“可大人为国师做的,其实并不少呀。”
崔少恭均匀的呼吸明显一顿,紧闭已久的双眼总算是稍微睁了睁,困惑的看向初冬:“什么?”
初冬挠挠头,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忙低下了头,但还是开了口,支支吾吾的:“夫君他……他都告诉我了,国师被押送刑场的那天,你带了人准备劫囚,只不过……被逍遥王抢了先。”
崔少恭蹙眉。
这许驰怎么什么都跟她说?
谁不知道他崔小太尉行事一向光明磊落?要是让人知道了他偷偷摸摸的去劫囚,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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