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起来,老师从容钦的手上逃掉那么多次,不知道在朕的手上,她能不能化险为夷?”
他语气轻佻,好似算计之人根本不是曾与自己情深义重的老师,而是个无关紧要的旁人。
“你……卑劣!”
江月怜气急,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想尽了脑中所有的脏话,却只能骂出这么一句。
江溟沧不火不恼,但却不打算再与江月怜继续这个话题:“皇姐有空担心老师,不妨先担心自己的处境,私自传信我国朝事那可是大罪,是要被押送大理寺的。”
“嘶,朕听说那里的手段十分残忍,皇姐一贯养尊处优,也不知能不能受得住拷问?”
“荒唐!”江月怜骤然拔高了音量,没想到他竟然还想对她动手:“我身为大晟长公主,即便是真的要将这大晟朝事传信给我朝重臣,那又能如何?你凭此就想定我的罪抓我候审,如何对得起父皇亲封于我的名号!”
“噗……”江溟沧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突然笑了起来:“皇姐想的也未免太简单了。”
“朕想让一个人有罪,又何须顾及那人是什么身份?即便皇姐是父皇在世时亲封的长公主,在朕面前,也不会例外。”
江月怜一时没能明白他的意思,但却徒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她好看的眉头蹙紧:“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溟沧的笑意分外渗人,只见他转过身,缓缓绕过桌案走到江月怜写信的位置,随意拿起了一只毛笔沾了墨,学着进门时她的样子勾画起来。
“既然皇姐不懂朕的意思,那朕便再说明白一些。”
“其实朕在进门时就已经提醒过皇姐了,近日朝中出了北定奸细,将我国朝事尽数传回北定,扰我大晟边境不安。”
“而这封信,虽说皇姐是写给老师的,但也……一样可以是写给北定的不是吗?”
“这一切,都是朕说了算。”
言罢,江月怜满眼的不可置信,脚步不稳的晃动了两下。
眼前的江溟沧仍旧是笑着的,一如往日那般漫不经心,温柔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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