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塔克文随意地“哦”了一声,他回过身去,一身白大褂像是旋转的燕尾裙裾。他拿起眼前的实验数据,用红笔在上面涂涂改改。最后,他取出了容器里的福尔马林,放进色谱分析仪里检测化学元素。
他在那边勾勾兑兑,丝毫不管身旁还有一个刚刚跟他剑拔弩张甚至以为自己将到了军的芬格尔。芬格尔半张脸还特意隐藏在灯光的阴影中,他双手交叉,双臂遮成拱形,俨然一副幕后大佬的做派。但塔克文丝毫没有拿正眼瞧他,他从色谱分析仪分析出了福尔马林的化学成分,这已经不是普通的福尔马林,它浸泡了世界上唯一一只没有丧失意志的龙侍,理论上来说它的化学成分也会发生变化。卡塞尔学院地窖里的福尔马林都是七天需要换新,就跟鱼缸里的水一样。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空旷的地窖里只有唦唦的写字声和偶尔的仪器键盘声。但芬格尔知道,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场无比艰辛的角力正在此地拉锯。最艰苦的战争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桌子上,沉默是双方智慧的天人之决,而当沉默结束、语言上桌的时候,就将是决定整个世界风云际会的时刻。
滴,滴,滴,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滴,滴,滴,塔克文手里的针筒正在从叶胜的体内抽取血液样本。
滴,滴,滴,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滴,滴,滴,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芬格尔。”还是塔克文·加图索先说话,“芬格尔,晚饭时间到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需要去学院的食堂点一份鳕鱼卷。如果你介意的话,可以让食堂大叔送到卡塞尔学院炼金部血统研究所,收件人,塔克文·加图索。如果你也饿了的话,你自己也可以点一份。”
芬格尔愣了愣。他没想到塔克文憋了这么久,憋出来的居然是险恶的攻心计。
“芬格尔,其实我对你留在学院当《龙族血统论》的教授挺吃惊的,我没记错的话当年这门课你还挂过科,不仅如此,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