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
在自己的心神撑不住之前,她得先一步刺穿衣丹君的心毒,湮灭这里的一切。
衣承心既然这时进行传诏,就代表衣丹君心境还没有完全坍塌,那最脆弱致命的地方一定还存在着。
若烛剑已成,自可引领她前往,但少女此时只能依靠自己。
好在衣丹君曾经亲手把这道弱点留在祭台上。
“【诏子】:衣丹君
【烛剑】:亲。
【心毒】:情,画阁之中。”
李缥青回想这行字迹,那么“画阁”.究竟在哪里呢?
李缥青环顾四周,入目皆是残颓妖丽,没有一处未曾堕落的地方。
画阁,自然是临景画阁。
少年告诉过她这个名字,他说这是当年西方恬在相州城的居所,后来衣丹君为他置办成了画阁。少年就是在这里击杀了那个张先生。
但她没有想起要问它的位置。
甚至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
这毕竟不是博望,而是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
李缥青努力冷静着思绪,她记得西方恬并不富贵,能在州城置办一处居所,不会在太繁华的地方。
但是“画”,尤其是西方恬这种名家的“画”,想要消费本身就是一个门槛,她也记得少年说离开临景画阁之后,是飞奔回七九城。
所以它不会在西城。
也多半不在北城。
那么是东城,还是南城呢?
李缥青一边飞快想着,一边纵身在这危险的枯墟之间穿梭,辨认着周围的残骸废墟,努力寻找可供支撑的蛛丝马迹。
忽然她目光一凝,在一根横木上止住了步子。
半块牌匾淹没在瑰蓝之中,只仍露出末尾一个褪色的字。
台。
仅这一个字,但只要这个字就足够了。少女来到相州后,曾第一时间确认过官府和仙人台的位置,这个字迹,正存在于她的记忆中。
所以这里是南城。
李缥青立刻想起了衣丹君西方恬信件中的一条对话——“我不意与他离得近,因此特寻这处地方安身。”
这句话出于西方恬之口,句中之“他”正是西方恬那个关系疏远的父亲,《县志》中说他是位军校,李缥青后来查过,其实是“宣节校尉”,这是个散官,并无军中职事。
照她一年来游走权贵的经验,这样有官无职,一心向上之人,多在府衙中当值,谋求交游,以作进身之阶。
而相州府衙,正在仙人台边上。
因此西方恬之居所是在东城,但东城地价最贵,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