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也就是说,它并非拓印下了那片山谷,实际上是记录下这片土地上人们的经历,再以无数人的所见所闻所感拼凑成了这个世界。因此当它要把一切呈现给你时,也就同样需要以一个曾经存在过的人来完成解码。”
“我会先知道‘杨颜’可以知道的一切,‘认识’孟离之后.”
裴液深吸口气,揉了揉有些发僵的脸颊,又是一宿未眠,整個人稍微有些迟滞:“路上说吧。”
渡马飞逝。
他已渐渐明白了些手上这枚神佩的机理——他能够在佛像下面看到那枚纸角,是因为它确实曾出现在杨颜视野中,而他真的能将其拿出来,其上亦真的有字迹,是因为孟离这段经历同样被妥实无虚地记录了下来。
它说这话时看着少年,裴液驻马望了一会儿,点点头下马开始收拾营地。
一天的路程很快过去,当天边黯黯沉沉的巨影压过来时,右侧的夕阳也开始往地平线下面沉去。
而要开启一条支流,就得熟悉其中之人。
——只要在这片烛照之域内,无论你的秘密藏在什么深幽的地方,器主都可以从最浅的一层把它攀找出来。
在这段经历中,杨颜就如同一个两眼蒙黑的孩童,对眼前的一切蛛丝马迹都忽视不见,在更早以前,孟离和瞿周辅就在为即将压城的黑云做着自己的准备,少年迟钝的神经蒙蔽了一切的不对,因而当灾厄真的到来时,他只能茫然无措地面对最后的画面。
“依你。”
“我要看到那段时间孟离做了什么。”裴液轻声道。
“.所以,它应当是以‘人’为核心来完成对过往的记录。”黑猫道,“将如此宽广的一片地域千百年来发生的一切记录进这样一枚佩子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而蝶类破茧、树木落叶这样重复的信息本也没有记录的必要。但选择以人为镜,就同时解决了‘可行’与‘有用’这两个问题。
裴液运起真气震断了锁链,推开了这道门。
“你进去有些久了,我便叫明剑主没再供应真气。”黑猫道,“有什么发现吗?”
“可我们应当只见过其人一次。”黑猫道。
一片灰蒙。
“就可以开启他的‘支流’了。”
寻了草地水源,裴液饮完马拎着只处理好的兔子回来,升起篝火便烤着吃了。明绮天依然几乎不饮食,连少年升起的烟火也不大沾惹,服了颗膳丹便倚在一株高桐之下,安静地翻着一本剑籍。
裴液理去痕迹,提着古册走过来,见女子正眉目认真地提笔在当页批注,便安静地在一旁坐下,一言不发地安坐静等。
“我还可以在里面见他许多次。”裴液轻轻抚了抚手中白佩。
冷凉但温和得多的晨风打在他的脸上,裴液怔怔地回过神,明亮的天光正照射下来,手中玉佩眼瞳已经阖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