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飞曾经亲历过这样的心境。
其实,世界上每个人都经历过这样的心境。而今天,机缘巧合,张少飞主动地意识到了它,体验到了它,认识到了它,把握住了它。
张少飞退回到山林边缘,手脚利索地捡拾着风落柴,不一会儿,便捆了两大捆。他挑上肩,悠然拐上山间小路下山了。
雨后的山林,空气十分清新、宁静。宁静中带有几分野趣:有残存的雨水从高高的树叶上滑落,打在野芭蕉的阔叶上,发出“咚咚”的声音;有微风回旋于低矮的灌木丛中,吹得叶子“沙沙”作响……
张少飞一颗聪敏而灵动的心,充分契入到大自然之中,感受、领略着那种妙不可言的境界……
张少飞担着柴,沿着曲弯弯的羊肠小路,转过一个山坳,忽然,寂静的空山中,飘来一阵吟诗声:
空手把锄头,步行骑水牛。
人在桥上过,桥流水不流。
张少飞放慢脚步,举目四眺,但闻吟诗声,不见吟诗人。
张少飞神思悠悠,跟着轻声低吟:“空手把锄头,步行骑水牛;人在桥上过,桥流水不流。人从桥上过,桥流水不流?”
张少飞低吟着,推敲着,自问自答起来——
似乎不通呀?既然是空手,怎么把一锄头了呢?既然是步行,怎么又是骑水牛了?人从桥上走过,分明是看到桥下的水在流,怎么说是桥流水不流了呢?
张少飞越推敲,越觉得有点意思,越觉得有点禅意,越觉得有点妙不可言……
其实,这是道行极高的宗师从较高的境界来看待世界,希望世人从差别中来认识平等,从喧闹中来认识寂静。只要一个人心中澄明宁静,喧嚣之地也有静寂深林,这就是陶渊明的“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的境界。
总而言之,世界是矛盾的调和。
“空手把锄头”,是说从“空”里去体认一切,而空是涵盖一切的虚空,也是人们生存的空间。
哲人说:
鼻孔不空,我们如何呼吸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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