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
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某些莫名的情绪忽然就从灵魂的深处涌上来。
她想起那场藏在记忆深处似乎永远也不会停歇的暴雪,在遥远而寒冷的西伯利亚曾有一个男孩给予了她这个名字,零。
那个男孩背着她沿着铁轨向南边走去,他说那里是温暖的中国,有四个季节都会盛开的花朵。
他曾向她许诺永不背弃直到死亡的尽头。
可很多年了,零已经很多年没有再见过他了。
她的脸上还是冷若冰霜,可身体在微微颤抖。她已经那么孤独地过了很多很多年,可零总觉得有个人应该离她很近却离她那么远。
零当然要做一个对他有用的人。
可她真的很想他。
女孩忽然就抱紧了佐罗,她把头埋进自己的膝盖里,似乎想要低声的啜泣,可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哭了。很多年了,零已经忘了哭泣是一种什么感觉。
她的身体甚至已经遗忘了哭泣这种功能。
女孩就那么蜷缩在那里,小小的,软软的,白白的。
零入学到现在不过半年,可学院里的人都说她是真空女王或者冰霜女皇什么的,这是因为女孩似乎是没有感情的瓷娃娃,脸上从来不会表露出任何一丝感情,而且有着严重的洁癖,不喜欢任何人靠近她的身体,或许某个家伙除外。
从未有人知道原来零也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
从未有人知道原来零也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她在无人的寒夜里近乎赤裸地展现着自己的怯懦,就好像又回到了曾经的那个港口,那个深埋在西伯利亚寒冰中的黑天鹅港。
她这时候不再是那个坚强而强大的零,而是某个名叫雷娜塔的女孩。
这时候门铃被按响了。
零的眼睛里忽然绽放出比华灯还要耀眼的光,那是金色的光,黄金瞳在一瞬间被点亮又在瞬间被熄灭。
那双漂亮的眼睛重新恢复为熠熠生辉毫无灵动的灿金。
她本就不是什么柔弱的小猫咪。
零和这间学院里的所有人一样,身体里流着狂龙的血,甚至她比他们都要狂暴,她比所有人都要危险。
零的言灵是镜瞳,这种言灵能够让她学习并复制其他人的言灵进行使用,也可以让她在极短的时间内适应某项机械的操作方式。
但镜瞳对言灵的复制有着极端苛刻的血统要求。
使用者的龙血纯度必须要远远高于被复制者,而在这间学院里,零几乎能够复制任何一个人的言灵,唯有一个人除外,那个人就是希尔伯特.让.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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