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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魂的颤抖停止了。
“过来,幽魂。”卡里尔轻声重复。“别靠着墙。”
这一次,幽魂遵从了。
他弯着腰,小心翼翼地从角落离开了。背部的疼让他无法顺利的行走,有黏腻感顺着脊背往下滑落。
血,我的血。幽魂想。
他抿起嘴,痛苦极了。
“你的伤很严重。”卡里尔歪着头,略微显得有点漫不经心。“他们用钩绳枪射中了你,那东西是用来打猎的,你真幸运。”
“打猎?”
“是啊,城外有很多被付不起钱被赶出去的人,他们艰难地在外面活了下来,代价则是变得和野兽无异。”
“于是贵族们便发明了一种新的娱乐方式,帮派们也喜欢参与,但并不是和贵族一起。他们将这个过程称之为赶潮流。很有趣吧?”
他笑了起来,眼睛里却毫无笑意。
“这不有趣”幽魂低声说道。“钩绳枪又是什么?”
“那东西很可怕的,幽魂。”卡里尔笑着摇了摇头。
“它会在命中的瞬间爆炸开来,箭头会碎裂成十几片,每一片上都有残忍的倒钩。它会卡住猎物的血肉与骨头,并尽可能地朝里延伸。所以,你的背现在可是惨不忍睹啊。”
我会死吗?幽魂无声地问,他没说话,但他的表情已经足够告诉卡里尔他的疑问了。
“不,你不会。”卡里尔说。“实际上,顶多再过几个小时,你还在流血的伤口就要初步结痂了,幽魂。”
“”
幽魂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沉默地坐在了地上。他似乎有些沮丧,卡里尔没有错过这种情绪。
他很少出错,实际上,他几乎从不出错。
“你在沮丧?”卡里尔问。
幽魂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便又将头埋了下去:“那个问题,我是不是不能得到答案了?”
“是的。”
“我忘记关窗户了。”幽魂懊恼地说。“他们反应好快。”
“你是在试图找理由为自己辩护吗,幽魂?”
“”
卡里尔忍不住笑了起来,为幽魂的反应而笑,但这笑容里并没有多少真正的快乐的情绪存在。
这种笑更像是一种对他自己的嘲讽。
他想,你被那种能直接撕裂一个成年人的东西打中了,又从十几米的房顶上摔下,还被拖行。
被三台摩托合在一起的动力拉拽血肉——然后,你在酸雨的冲刷下流了差不多一大桶的血。
你却还没死,而且能称得上健康。
你的伤甚至几个小时后就要痊愈了。
你真是个可怕的怪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