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它值得骄傲的传统。”
“我们的过去充满罪孽。”安格尔·泰说。“而我们的传统大人,我们内部的传统只有复仇,仅此而已。若战争结束,新生的奥瑞利安之子又该去向谁复仇?”
“我不能答应。”基里曼抿起他的嘴唇,灰白色头发下的那双湛蓝眼眸此刻万分纠结。“我感谢你的信任,安格尔·泰,但我绝对不能答应此事。我看得出你的意图。”
奥瑞利安之子遗憾地叹了口气:“可您难道还有第三选择吗?”
再一次——他让罗伯特·基里曼被迫地陷入了沉默,实在惊人。在一天内问出两个让马库拉格之主无法回答的问题,放眼整个银河恐怕都没多少人能够做到。
而基里曼知道没有。
他没有第三选择,因为选择从一开始就根本不存在。奥瑞利安之子们无法离开,也无法真的找到一个合适的和平世界休养生息,摆在他们面前的路,似乎真的就只剩下了战死。
毕竟,基里曼难不成还能发布一道命令,责令他们全都不许参战?
他做不出来这种事,而且,这对于阿斯塔特来说,已经等同于最严重的侮辱,和结死仇无异。
马库拉格之主缓缓闭上了眼睛,他已经不打算说服安格尔·泰了。但是,他还是想说点什么。
“我的兄弟罗格·多恩一直相信一个理论。”他闭着眼睛,如是开口。“他认为,若是一个人能拥有足够的意志力,这个人便可以做到任何事。”
“这个人可以凭借意志力挺过病痛,度过人祸,打败天灾,甚至可以短暂地拒绝死亡。他用‘足够的意志力’这个前提免除了我们对这个理论可能提出的反驳,比如肾上腺素、求生欲望爆发.”
“然后,他用另一些事为这个理论作了补充。”
罗伯特·基里曼睁开眼睛,看向安格尔·泰。
“在我最后听他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对我谈起信念。”他低声说道。“信念,安格尔·泰,信念。”
“它能让一个孩子在短短几个月内蜕变成一名士兵,也能让一些人甘愿抛弃名利的诱惑,去追逐那些需要终生奉献的事业。它可以是一面旗帜,一本书,或一句简单的话.”
他走近安格尔·泰。
“要有信念。”基里曼告诉他。“过去,你们渴求复仇。这没有错,十分正当,但你们应当想到复仇之后的事,要有规划,安格尔·泰。”
“你们死去,洛珈的血要怎么办?别再向我提你那套理论,没有传承,新生的奥瑞利安之子只是白纸一张,甚至可能被极限战士的文化浸透。”
“我不愿意看到这种事,如果那样,你们的血会白流,你父亲洛珈·奥瑞利安的血也会白流。”
“可是——”
“——将这件事记下来,将它变成一种信念。”基里曼打断他,并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那张脸上的神情不属于一个身居高位者,也不属于一个夸夸其谈者。他的脸上满是悲悯,双眉紧皱,瞳孔中似有金光骤起。
&nb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