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东西在大笑,非常愉悦,非常欢乐。
它的声音穿透了黑暗,直达所有人耳边。那是一种不该存在的声音,但它偏偏存在。如果要往上追溯理由,或许要归结于自称为灵族的异形们那永无休止的堕落行径,是它们造就了这个声音和它的主人。
蛇妖喘着气从地上站起,它刚刚被击飞了,蛇尾已经断裂,被剑斩下。创口处的断面是一种干净的粉红色,充斥着低俗下流的隐喻。
它的肌肉在颤抖,埋藏于高大健壮身体内的那些饰品正在抖动,金属的环和钉在血肉内的旋转尖端物体彼此碰撞,造就了一种单调却令人感到愉快和诱惑的声音。
它们存在的本意是为它创造痛苦与快乐,用一点点累积起来的欢乐浪潮将它吞没,而现在,它们却什么也不是。形似蛇类的亵渎生物此刻已经再也感受不到半点快乐。
倒计时:14:15
“祂在催促.”它轻轻地说。
分叉的长舌吐出濡湿的嘴唇,在闪着光的皮肤上舔舐了一圈。那些血液被它自己吞进了腹中,一个平平无奇,简简单单的小动作,却蕴含着极致的柔美和妖媚。
它的眼神哀怨至极,若是不知情的人站在这里,恐怕已经跪倒在地,燥热不安地爬行过去,试图亲吻它的蛇尾。
而对于福格瑞姆与费鲁斯·马努斯来说,这种所谓的美只能让他们感到极致的厌恶。
“别再站起来了!”福格瑞姆咆哮道。
“我也想,亲爱的。”
蛇妖哭泣着,吐出了一个亲密的单词,好似本能。但它很快就皱起了眉,又摇摇头,竟然用较为正常的语气补上了后半句。
“可惜的是,这件事恐怕并不能由我自己决定。”
它没再说更多,只是盯着费鲁斯·马努斯的脸,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
一种似有若无的满足开始在这个生物那被拉长的脸上显露,狭长且涂抹着妖异眼影的眼里露出了一种渴望——并非任何欲望上的渴望,而是一种非常单纯的渴求。
曾经铸下大错之人恳求着原谅,为此,它甚至暗自许诺,自己可以付出一切。
对此,费鲁斯·马努斯的回答非常简单。
他只是挥锤。
破炉者在空气中划过一道致命的弧线,在铁手的力量下爆发出了足以让常人耳膜破碎的爆裂鸣叫。
福格瑞姆眼神一凝,当即明白了费鲁斯想要做什么。他踏前一步,剑刃递出,一剑砍掉了蛇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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