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当你未来躲在某片黑暗里瑟瑟发抖的时候,你会再次看见我们。”
他大笑起来,松开手,将欧尔·佩松推到了恰好抬起头的康斯坦丁·瓦尔多面前。
浓雾咆哮着席卷而来,将夜刃们瞬间包裹,阴郁的闪电一闪即逝,待到浓雾散去,他们已经彻底不见影踪。四周只剩下恶魔还在被焚烧的尸骸,以及正在黑焰中受审的无生者魂魄。
欧尔却没有时间再去观察这一幕了,因为康斯坦丁·瓦尔多已经抓住了他,并用日神之矛一把贯穿了他的胸膛。在这个瞬间,他的双眼是一片纯粹的金。
欧尔冲他吐出一声古老的咒骂,意为懦夫。
‘康斯坦丁·瓦尔多’同样用古老的语言回答了他。
“欧兰涅斯。”他平静地叹息。“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飘荡,仿佛赤身裸体地重归母亲的怀抱。
欧兰涅斯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说来悲伤,但说来也很平常,他其实早就已经忘记他母亲的脸。他的记忆破碎成了成千上百万片截然不同的碎片,彼此之间没有任何联系,却又同出一源。
它们是一个男人在人类历史中曾经扮演过的所有角色,陶匠、士兵、伐木工、牧师、教师.他担任过的职业,体验过的人生已经难以计数,在无法计量的漫长时光中,他的心智却没有得到任何增长。
在神话传说中,活的很久的人总会担任指引主角的智者,他们白发苍苍,但面容年轻,双眼中闪耀着活力的光辉,总是能口出惊人之语,幽默风趣。
但欧兰涅斯不是这种人,他是个愤世嫉俗,随波逐流的人,苦于长久的生命和破碎的心智,总是在浑浑噩噩与想做出点什么事之间来回转换。
可是,在最开始时,他不是这样的人。他曾经同样雄心勃勃,希望用自己永恒的生命来为人类——或者说,为自己——做点什么。
直到他遇见他,直到他们燃烧巴别塔
于是一切就此开始崩塌,不管是友谊、信任、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全都尽数归于虚无。
“你毁掉了我!”欧兰涅斯听见自己的一个侧面尖叫着说。“你把我珍视的一切付之一炬,你怎么可以试图掌握那种力量?!”
“旧事重提没有任何意义。”永生者冷酷地回答。“如果你只是来向我发泄怒气,试图让这份持续了数万年的怨憎有个平息之处——”
“——不。”
欧尔·佩松咳嗽着从黑暗中站起。
“不。”
他强硬地说,并把自己的侧面、名字以及那些正在混乱的碎片一一塞回心底深处,就像是用燧发枪的通条来回挤塞枪管,把铅弹与火药往里压。
他做到了这件事,尽管很不容易,但他还是做到了。
他打过几万发燧发枪了。
“我他妈的不是来管你要个解释的,我不是个喋喋不休的蠢货,又或者乡野里的怨妇。更何况,你这混蛋永远都不会认为自己当年有犯错。”欧尔说道。“我也不想管你为什么永远试图对任何事保密,你糟糕的性格又不是拜我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