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的那点权限与资源来搞清楚这件事但他终究没有这么做,哪怕这件事对他来说很重要。
然后,他意识到,自己今夜想的事情恐怕有点太多了。但他什么也没说,仍然保持了沉默。他继续聆听着那位满手血腥的大屠杀制造者和戈尔之间的交谈。
而且,报纸会隐瞒细节。重要的细节。
图杰阿收回视线,粗略地扫视了周围一圈。满地的尸体将教堂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生前大概也有过这种念头,但没能做成,反倒在死后达成了这个目的。
他扬起右手,指了指一个方向。戈尔魂不守舍地点点头,下意识地便转过了身,要朝着那个方向走去,图杰阿却在此刻叫住了她。
“暂时还没有。”牧师平缓而又耐心地回答道。“有些血债,就连死亡也不足以偿还。”
戈尔转过头,看了一眼那可怕的尸堆。她干巴巴地问:“他的代价已经付完了吗?”
她颤抖着,正捂着自己光秃秃的脑门,手指滑稽地在冲天辫上来回抚摸。那表情看上去活像是个因为化学药剂而畸形的弱智儿,又或者是在意外中伤到了大脑的可怜工人。
那种平静叫做习以为常,不以为意。
“帝皇啊”戈尔深深地叹息一声。
恰如此时此刻。
凶手将他变成它仍然只花了两刀。
“我是你父亲的一个朋友。”满手鲜血的牧师如是回答。
牧师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那微光几乎像是寒冷的月亮夜风吹拂而过,图杰阿与他对视,吞咽下一口带着血腥味的口水。
“你——”巢都人戈尔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是什么人,牧师?”
这也怪不了她。图杰阿想。
“我父亲只是个酗酒的混蛋,他在莫兰家族的工厂做事,一直做到死。他怎么可能认识你这种人?”戈尔难以接受地问。
戈尔就这样慢慢地踩着尸体离开了,她的靴子踩在死人们的肉上,那声音听上去仿佛在用木棍殴打完全冻硬的肉。
“你也不必知道。”牧师如此告诉戈尔。“格拉罕姆先生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因此他必须付出代价。”
再者,夜晚能为他提供的感觉有很多种,并非每个晚上都可以这样安然无恙地待在廉价旅馆内调查当地的风土人情。还有一些晚上,他会不可避免地沾上血腥。
最终,他还是慢慢地将手拿了出来。
他站得笔直,正用染血的手敲着自己的腰。他的表情看上去非常平静,图杰阿瞥了他一眼,只一眼便判断出这位牧师绝对经常做类似的事。
他不能违反法律,以及他自己仅有的那条准则。
图杰阿低下头,看了一眼离他最近的那具尸体。
遗憾的是,他们甚至没能将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