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晦暗的血光悄然绽放,它的颜色暗淡深红,仿佛一道结痂了一万年却始终未能真正好转的旧伤口。
直到此刻,迟钝的多洛尔才反应过来,并恐惧地后退了一步——它的行为让自己被教堂那倒塌的大门绊倒了,肥胖白净的身体就那样滚进了教堂之内。
在这一刻,帝皇的塑像齐齐开始散发光辉,好似有一枚太阳正从教堂之内升起。
艾瑞巴斯感受到了那股从他背后升起的恐怖热量,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笑,并透过一道虚幻的波纹看向了那个袭击他的怪物。
后者手中的那把利剑甚至已经划破了他的脸,却不得存进分毫,正被一道金光闪闪的波纹牢牢地卡在了空气中。
“真是可怕。”
在大不净者的惨叫声和溶解声中,艾瑞巴斯面不改色地对那个怪物点了点头,并进行了问候。
“你好,沈大人。”黑暗使徒彬彬有礼地说。“很久不见了,我还以为你能支撑得更久一些。”
怪物稍微张开嘴,严丝合缝卡在一起的尖锐利齿在此刻露出了一条不规则的小缝,黑烟从中逸散而出。
艾瑞巴斯忽然面色一变,毫不犹豫地举起双手,将那金光变作了震荡波般的术法,试图以此来击退怪物。
他成功了,但也没有成功。圆形广场在这道术法的作用下变成了一個仿佛被导弹轰击过的巨大深坑。砖石变作粉末,在空气中漂浮。人体的碎片与恶魔的以太血肉再无芥蒂地混在了一起,在泥巴中打滚,变成了抽象的泼墨画。
尽管杀伤力如此巨大,可他真正想要打击的对象却根本没有被击中。
此时此刻,它正飞在天空,冷冷地俯瞰着艾瑞巴斯,怀中还抱有一个正在幻觉中来回经受折磨的阿斯塔特。
“那道术法会摧毁他的心智!”艾瑞巴斯站在毫发无损的教堂边缘笑意盈盈地喊道。“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如何,沈大人?我替你解开术法,你放我走?”
黑暗中传来了无数声大笑,它们为艾瑞巴斯的挑衅和侮辱献上了喝彩,其中只有少数对此发出了不屑且鄙夷的冷哼。
黑暗使徒将这些事尽收眼底,不做任何反应,至少暂时是如此。
他放下双手,颇具欺骗性地将两只手都露在了袖袍之外,仿佛要当着沈的面施展下一个来自亚空间中的混沌邪术。
与此同时,他的影子却悄无声息地攀附上了他的背后。只待一个契机,它就将成为另一种东西。
天空中的怪物无动于衷地看着他,仿佛早已看穿一切,充满冷意地摇了摇头。黑烟自它的羽翼两端升腾而起,怒焰自脚下开始缓慢地蔓延,悄无声息地将整个教堂全都包围。
烈焰升腾而起,在它们冰冷的打量之下,艾瑞巴斯总算是收敛起了笑意,略带遗憾地摇了摇头。
他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已经回归至高天的大不净者,和那些彻底化作粉末的帝皇塑像,毫不犹豫地迈动左腿,后退着进入了这座教堂。
残破的彩绘玻璃窗中折射出的光线洒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