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伟力,诗人却走得闲庭信步。他的木杖永远能顺畅地深入坚如磐石的雪地之中,他本人的步伐则永远维持在一种快要摔倒却又稳定如常的诡异平衡里。
拉格纳盯着他的靴子,不禁开始猜测盲者在没有残疾以前到底是个怎样的战士.数分钟后,他的胡思乱想迎来了终结,因为盲者停下了脚步。
当然,这是主要原因,除此以外还有一个次要原因,即一片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巨大凹陷。
雪被不可视的火焰燃烧的劈啪作响,陈年不化,硬度堪比陶钢,能正面硬抗爆弹射击的这些冰砖竟然全都变成了冰水。
两头不知死活的冰原麋鹿在坑洞旁边舔舐那些微化的雪,看见他们到来,也没有选择逃跑,极其违反常理。
拉格纳握紧他的剑,紧张地站在了盲者身前。
“退后。”盲眼诗人冷声呵斥。“你连敌人到底在哪都看不出来,还傻模傻样地拿着剑站在我前面干什么?”
拉格纳微微一愣,鼻子抽动两下,随后猛然回头,手中利剑刺破风雪,精准地命中了一只伸开的手掌。
两点暗红之光在风雪中骤然亮起,一个比它们要寒冷数千倍,宛如来自莫凯本人的声音就此响彻于拉格纳耳边。
“你的这头狼还欠打磨,阿里曼阁下”
“谁都欠打磨。”
阿泽克·阿里曼,又名盲者或盲眼诗人的太空野狼吟游诗人语气平静地回答了这句话。
紧接着,他伸出长杖,在拉格纳仍然紧握的剑身上拍了拍。
“可否放他一马?”他问。“你也清楚,狼们总是很莽撞,野性无拘。他们和你们大为不同,尊敬的灵魂猎手。”
话音落下,那始终从拉格纳剑尖传来的庞然巨力终于在此刻消失。年轻的血爪立即按捺住自己骨子里的狂躁冲动,转而归剑入鞘,站在了阿里曼身后。
他一言不发地盯着那个正在风雪中逐渐现出身形的巨人,心中满怀震惊。他很敏锐,所有的野狼都很敏锐。然而,他在刚刚却根本没有发觉这个人接近自己。
这意味着如果他有敌意,自己恐怕已经死了许多次。
我可以死,但盲者不能出事。拉格纳愤怒地想。否则便是辜负鲁斯之血,也辜负了比约恩
“何必骂我?”猎手答道,满身经文在风雪中拍打盔甲,却没有半点要脱离的征兆。
“我是事出有因,才临时出手。我对他没有恶意,实际上,我是在保护他,阿里曼阁下。如果不是我,他很可能已经身受重伤。”
什么意思?拉格纳皱起眉,却忽地感到了一阵不和谐。
他看向四周,这才意识到这种不和谐究竟来源于何处——四周的风雪不知为何竟然停了下来。而且并非停息,它们是宛如时间静滞般留在原地。
在这个时刻,就连风都有了自己的形状,被吹飞的冰棱就是它们即将要去往的方向.
年轻的血爪焦躁不安地抽动鼻翼,闻到了一阵极其浓厚的、从自己身后传来的血腥味,但他却无法转头,他甚至没有办法转动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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