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汇报一下你最近这异常的活跃。”
卡里尔微笑着,用轻飘飘的语气回答了他:“康拉德最近都不会在,罗伯特,他有些其他的事情要处理。”
“什么事?”
“战争。”卡里尔吐出这个词,他念起它的方式十分使人平静,好像这个富有力度,浸透了鲜血与死亡的词语在他这里完全可以和书籍或睡眠划等号。
但基里曼知道,真相不是这样。
他能从卡里尔·洛哈尔斯那双漆黑的眼眸中读出悲伤与自责,这两种情绪让他选择了沉默——感同身受是个虚假的词,可它至少在这一刻是真实的。
基里曼明白他的感受,这一万年来,人们歌颂他的功绩,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所谓荣誉的背后到底隐藏了何等牺牲。
而且,不是他的牺牲。
他尤其痛恨这点。
他是许多人的父亲——基因之父——他的话对那些人来说就是世界的规则。他们全身心的服从他,将他的每一句话都全心全意地服从。
他们对此不觉得有任何不对之处,只有基里曼知道这其中的危险性。
但他没有办法,随着时间的推移,旧军团时期的老人们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能和他平等交流甚至是在他怒极时进行劝诫的人也越来越少。
到了现在,这样的人已经彻底不存在。
现在,是战团的时代,新生的极限战士们满载荣誉,在前人的肩膀上咆哮挥剑,力图守卫这些勋章,并开创新的,属于他们自己的荣誉。
他们从小就听着罗伯特·基里曼的传说长大,每个人都对他的故事耳熟能详。他们知道他曾经在康诺附近抗击虫群,听说过他撕碎洛珈·奥瑞利安的皮囊,驱离混沌的黑暗.
他们将他视作神明,一个父亲般的神明,但仍然是神,而神是不容违抗的。
他们理性又富有原则,会在大是大非面前做出自己的选择。唯独在涉及到他的事情上不可以,他们对待他的方式,让基里曼时常在冥想中感到恐惧。
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他们会怎么办?
基里曼闭上眼睛,缓缓呼出一口浊气,没有将心声吐露。
他知道自己用不着这样,卡里尔是这个时代中为数不多能够彻底理解他的人。他们相识很久,对待世界的方式也具备多种共同之处。而且,卡里尔·洛哈尔斯将他视作人看待。
他把他视作一个会犯错,会焦躁,会恐惧的人,而非一个全能又慈悲的天神.
基里曼缓缓睁开眼睛,结束了这短暂的冥想。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书房地板上的星语法阵正在亮起,它发出的嗡鸣声对于基里曼敏锐的感知来说几乎和地震没什么两样。
原体大步走向他,逐渐炽热的光芒将他的面容淹没了,徒留一双比它们更亮的眼眸泾渭分明的显现。
基里曼皱起了眉,星语法阵从未有过如此高功率运转的时刻。实际上,它还只是一个尚未诞生的灵感时,负责设计的它的人就从未想过要给予它任何过载运转的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