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干脆利落,留了全尸。
站在新的尸体与旧的残骸共同造出的地狱之中,圣吉列斯非常明显地发出了一声叹息,一声听上去很是古怪的叹息。
悲伤与愤怒如石头般卡在了他的喉咙里。
他转过头,璀璨的金眸在此刻穿透了甲板的阻碍,令他清晰无阻地看向了宴会厅的更下方。
在这艘战舰的第二十七层甲板侧翼的一个停机坪上,一个披着白色长袍的高大巨人正在奔跑,并对他肩膀上的一只黑鸟高声咆哮,像是在问责。
圣吉列斯扯下自己的头盔,放回原处。在下一刻,他的声音携带着无穷无尽的回音如重锤般撞进了那个巨人的耳膜里。
“是你。”
那人停下脚步,表情惊疑不定,他肩膀上的黑鸟却忽地振翼飞起,并大声惊叫。紧接着,他们头顶的天花板轰然坠落。
线缆、照明灯等物体与移动吊臂这样沉重的机械首先摔下,然后是整个天花板与随之相连的一整层甲板,在仿佛世界毁灭般的巨响中尽数坠落。
那巨人生死不知,黑鸟却躲过了每一块飞溅的钢铁,甚至仍有余力在飞溅起的尘土中静悄悄地使用来自亚空间的邪术。
直到一把剑将它穿透。
羽毛散落,肮脏腥臭的污血四处溅落,金焰燃起,把它们彻底烧成虚无。
“你。”
站在废墟上的天使用剑穿起它,眼中金光亮如实质,无匹义愤汹涌燃烧。
黑鸟尖叫。
早在数分钟前,它就已经感知到了这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但它不愿相信事情的走向会突然走向如此坏的一面。
而且,它更不愿意相信那个坐在王座上的腐尸已经恢复了如此之多的力量,甚至能够在物质界中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帮助他的一个工具短暂地拥有超脱一切的力量
它不相信,因此它此刻被剑刃挑起,接受另一种力量的焚烧与审判。
与此同时,它过往的记忆也一并被挑出,它对人类这一种族曾经犯下的罪孽开始连续不断地轰入天使的脑海,使他牙齿紧咬。
在不存在时间的地方,他一桩桩翻阅,一件件细看,阴谋、诡计、陷害、背叛.所有的这些事物共同组成了眼前这只黑鸟的真名,一个禁忌的名字,而天使没有念出它。
黑鸟持续地惨叫着,嘶鸣,像是一只真正的鸟那样挣扎。与此同时,它原本的躯体开始迅速扭曲,但方式极其恐怖,看上去仿佛有某种存在于那小小躯壳里的东西正在尝试着脱壳而出。
很快,它便从一只小小的黑鸟,变成了一头本不该存在于这世界上的野兽。看似是一头巨大的、有着羽翼,鸟爪与近似人形躯干的怪物,实际上却连每一根羽毛之间都淌着哀叫的灵魂。
圣吉列斯凝视着它,很快便在它的惨叫声中看见了这桩阴谋的起始点。
脱胎于一个早已被艾瑞巴斯放弃的阴谋,然后迅速扩大,在这头野兽的精心操纵下于几个世纪内蔓延成了一瓶能够毒害整个五百世界的恐怖毒药。
它的目标不是罗伯特·基里曼,至少他不是主要目标。这头野兽和它的主子对马库拉格之主不怎么感兴趣,只想让帝国失去五百世界这个庞大的疆域
而且,如果有可能,最好能够让罗伯特·基里曼遭受重创。
圣吉列斯甚至听见了它对于此事的一部分想法:战争之子已成一座铸炉,他的苦痛与自我折磨并非我所渴望的食粮,但稍微花点时间玩弄一下那所谓命运之手的遗产也并无不可。
天使皱起眉。
遗产?莫非有人杀了艾瑞巴斯?
他暂时没有理会这件事,只是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