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缺陷。
没有人天生就是雄辩家,你说是吗?父亲?
他微微抬眼,看向不远处挂于大书柜上方的两张画像,放在桌上的双拳忽然松开了,然后露出一个微笑。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基里曼问,语气里甚至有点惊奇。“一天半以前我们才刚刚见面,而你现在已经开始向我提建议了.好吧,小伙子,什么样的建议?你想怎么做?”
“你愿意听了?”年轻人怀疑地看着他。
“当然,为什么不呢?”基里曼笑着说,然后点点头,从办公桌后站起身,背着手走到了一处舷窗前。
他特意留给了那年轻人整理措辞,他知道他会这样做的他了解他。
基里曼忍不住窃笑了一下。
是啊,他了解他,就像他了解这间书房或马库拉格。有多了解呢?这样来说吧,在他身后,摆放着一套沙发与一个不算大的茶几。
在一百个世纪以前,他的兄弟安格朗曾在这里阅读一本小说,小说的主题是一个患有严重后遗症的退役军人和他悲惨的战后生活。
那本书来自马库拉格,名为《马克西姆斯的方式》,文中的主人公就叫马克西姆斯,生活在一个被虚构出的,和马库拉格大概有八分相似的国家里。
他是一个普通的士兵,在使用燧发火枪的年代退役,并饱受欺凌。他最后死在街头,与自己臆想中的敌人作战,然后因酒醉与摔倒和那条行动不便的腿,痛苦地溺死在了臭水沟里。
这本书来自一个尖酸刻薄的文学家兼评论家,他写这本书的时候,马库拉格正在被极限战士军团大量征兵。
基里曼明白他想说什么,因此哪怕许多军队中的军官愤怒不已,他也没对那人做出惩罚,而是任由他写这本书——以及接下来的许多套书。
他唯一做的事就是让他上船,将他转为一个特殊的随军记述者,让他亲眼看看极限战士们的战争。
十三年后,此人宣布不再书写任何书籍,并公开对罗伯特·基里曼本人和极限战士军团道歉。
他说,他很抱歉他如此愚钝,需要花上这么长的时间去认识到真相。
他还说,他现在知道了,从马库拉格被带走的孩童们所加入的这支军队,其根本目的绝非他书中一次次描写的‘侵略’,而是货真价实的帮助。
面对仍然不相信的读者们,他自嘲地讲述了原因:难道侵略者会在战争结束后花费巨大的心力去进行灾后重建,留下先进的科技,完整的社会制度与福利制度,让人们生活得更好,然后就这样一走了之?
“你还好吗?”一个声音忽然在他背后响起。
“为什么这么问?”基里曼头也不回地反问。
年轻人没有回答,于是他转过身来,看见一张双唇紧抿,显得有些不安的脸。
只差一点,基里曼便再一次微笑了——这对他这样的政治家来说是很危险的事情。他可以假笑,但绝不能这样轻易地将真情实感流露在另一个人面前,哪怕那个人
“是儿子或父亲。”康诺·基里曼曾经这样郑重地告诫他。
罗伯特·基里曼叹息一声。
“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