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这个名字,在他母亲家乡的方言中意味着痛苦之子。而他是在他们结婚一年后出生的,那时,那位枪炮中士早已踏上战场。”
“由此来看,萨尔伦的名字是由他母亲所取——以此推论,这对母子俩在路上漂泊的六年里,尚是孩童的他一定被那位母亲告知了许多父亲的故事。”
“他们如何相识,他父亲是怎样的人,长相如何,性格如何,以及最重要的一点:他父亲是为何而死。”
医官突然停顿下来,自走出手术室后就一直冷若冰霜的脸终于软化下来,声音也变得平静。
“.孩子们也是懂得仇恨的,诸位,而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点——这孩子心怀莫大的仇恨。”
凤凰再次闭上双眼,只是这一次显得尤其平静,像是终于心死,像是一个倒挂在悬崖边缘的人总算无力支撑,摔落下去,耳边只有呜呜的风声。但是,到了这时候,他反倒愈发平静。
“我还要继续吗?”雅伊尔济尼奥轻声询问。
“继续。”凤凰闭着眼说道。“如果你觉得你那未曾说出口的结论和我心中所想的一样,那就说出来,古兹曼。”
“如您所愿。”医官叹息。“我的最终结论是,萨尔伦以及这万年间每一个挺过第三军团改造手术的帝皇之子,都在神秘学上与您有联系。而这联系的源头,正是您本身。”
索尔·塔维茨骤然怒吼起来:“荒谬!你在暗示什么?!”
“他不是在暗示,索尔,他只是在指出真相而已污染,真相就是这样。我待在彻莫斯太久了,纵使父亲已将我从毁灭的边缘挽回,但我的无能依旧留下了印记。”
“对于彻莫斯而言,我就像是一枚行走的巨大当量的核弹头,会潜移默化地让彻莫斯人受到影响——否则你要如何解释他指出的这些证据呢?你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吾儿,事实与雅伊尔济尼奥医官所说的并无多大区别。”
“我就是彻莫斯人的污染源。”
他说着,止住声音,一个极其复杂的笑容忽然在脸上诞生。他的眼睛在哭泣,其中悲伤沉重得难以言喻,但他偏偏要故作轻松地勾起嘴角,强装无事.哪怕血泪已滑落脸颊。
就这样,他一步步地走向卡里尔·洛哈尔斯。
“我还是觉得第一个办法好。”彻莫斯的凤凰俯首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声音里竟带上了些许笑意。“你觉得呢,卡里尔?”
片刻后,他得到一记响亮的耳光。
但始作俑者并非大审判官,而是一个身穿漆黑长袍,头戴月光王冠的巨人。
“蠢货!”
他嘶声咆哮起来,表情极为愤怒,但他也仅仅只将自己内心的愤怒少少地显露了这一点点,便立刻举起双臂,拥抱了他泪流满面的兄长。
“别这样,福根。”康拉德·科兹哀伤至极地低语。“我请求你振作起来,好吗?”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