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也没料到油灯那么点的亮光,就正正的折射到了于志宁的脸上,他倒也不在乎被于志宁发现,他倒是很好奇于志宁在写些什么玩意儿。
整个灵堂就只有于志宁一个人,让人觉得很是奇怪,堂堂的太子太师,位列三公的人,家境居然是如此的贫寒。
这深更半夜的,又是在灵堂这么个地方,一个人给母亲守灵,没人看着还坚持跪着,这就很不容易,何况他还要写东西。
一般人要是有什么非写不可的东西,别说能不能把供桌腾出来用,估计都能趴棺材板上写,他跪在破草席上,一盏油灯、一个墨碟、一支笔,让人看着都心酸。
这份孝行和慎独的自律深深的打动了黑衣人的心,一股敬佩之情油然而升,同时他越发对于志宁写的东西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心。
于志宁吓得魂飞魄散,跌坐在地上也不敢乱动,指着黑衣人问道:“你,你你你,你是何人?于某与你有何冤仇?”
那黑衣人没有回答他的话,上前一步,一脚踩在于志宁的胸口,刀尖挑起地上的纸:“给我念。”
于志宁吓得哆哩哆嗦,虽然看不清字,但是自己写的东西还是念得出来的,他结结巴巴的朗读了一遍。
原来是写给李承乾的一封信,先是感谢他给自己送来了一千斤的硝石,后说用不了这么多,有个三四百斤就够了,他多留点,留一半就好了。
紧接着就是劝李承乾且不可奢侈无度,一来你现在只是个太子,你得维持形象给老爹看,不能失了君宠。
二来咱们的国力还没有强大到可以酒池肉林的地步,现在享受有点太早了,还是要励精图治,十几二十年之后你再骄纵也不为迟,语气很温和的举了许多的例子。
最后说他守灵这段时间没有公务,刚好有时间整理一些资料,等他假期结束就亲自给太子讲今比古的教导一些实用的治国之策,定能让陛下对太子刮目相看,让太子千万不要灰心,不要放弃自己。
黑衣人听得心如油煎,李承乾对得起这份苦心吗?他手里的钢刀向前递进了三次都中途停住。
钢刀虽利,下不去手也是枉然,于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