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目送明吉的身影消失在光门之中,韩松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放下直棂窗前的竹帘,收拾好桌案上的笔墨纸砚,走出兰聚阁……
韩松几乎是带着一脑子的浆糊,找到富阳郡郦县郊外的坟山。
这座由大家族圈下来,充当祖坟的山,比韩松想象的要壮观很多!
从山顶到山脚,坟墓由旧至新,鳞次栉比。
一眼望过去,许多坟墓修葺,要比很多贫苦活人的房子更加华丽!
看完这些坟墓,再看立在山脚下的茅草屋,倒像是一块狗皮膏药黏在了华美的衣袍之上……
或许,已经有人看不过去,所以,韩松才会看到一群壮汉手持工具堵在茅草屋前,正要将其拆除!
看得出,这群人已经守在这里很久。
韩松走过去,看到他们一个个嘴巴发干,表情无奈又烦躁。
这群人没办法立即动工的原因,显而易见——一个衣服上打着补丁,面容憔悴的女人跪在地上不断磕头哭求。
她的声音已经嘶哑,额头上沾染的许多泥土,鲜血打湿泥土,顺着额头蜿蜒而下……
“我也可以看坟!我是做农活的,也有一把子气力!我夜间最易被惊醒,菜刀就压在枕头下!不信,你们可以去看!没有盗墓贼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摸过去!”
她跪着爬到带头之人身前,用力抓住对方的衣角,像是要借此抓住自己活下去的希望:
“荀管事……荀菩萨!求您了,不要拆掉屋子!好歹,好歹容我活过这个难熬的冬天,失去这间茅草屋,我会冻死的——开春!开春我就走!荀管事,您的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我发誓!”
女人竖起手指,直指苍天,抬高声音:
“吴桂花指天为誓!荀管事若肯高抬贵手,我吴桂花来世当做牛做马,报效荀管事的救命恩德!”
身穿裘衣的荀管事,饶有兴致地看着吴桂花的哀求,听着她发誓,时不时发出戏谑的笑声。
他拿手点指吴桂花的额头,转头对身后的劳力们说:
“看见没有?真是个能说会道的女人!赵二牛在做蠢事之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