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里的雷已经持续了一天,没有停歇的意思。
学委会地下一层的茶歇室里,徐天尧放了一本《控方证人》在腿上,慢慢读着。
“这天跟坏了肚子一样,轰隆隆的,就是不下雨。”
“你盼着下雨?”杜鹃的声音从木盒里传出来。
“不盼。”徐天尧懒洋洋地答道。
从书里抬起眼,他又注了一句;
“这场雨真的下了,九成九会带来灾祸。”
木盒在茶几上旋转,从这一头转到另一头,又从另一头转回这一头,由于自身的隐秘属性,它的行动不会发出半点声响。
但是它的速度很快,看得徐天尧眼晕……
“你一定要这么转吗?”
徐天尧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了。他抬起手捏住了自己的眉心,强迫自己不去看木盒。
“就这么大个屋子,整天的呆在这里,无聊。”杜鹃说。
“是因为无聊,还是因为担心沈风?”徐天尧问。
杜鹃没有回答。
“不说我也知道。”徐天尧语气懒散。
“你又知道了?”
木盒旋转到徐天尧面前,跳到了他面前摊开的书页上。
“沈风和鬼蜮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徐天尧问。
“原来你不知道。”杜鹃说。
徐天尧看着木盒,唇角带起笑意:
“你自称鬼蜮七贤的遗产,对沈风却那么关注……他是人,这一点毋庸置疑,我的副会长早就把他的底查得清清楚楚!”
他回忆着沈风的履历,背诵:
“沈风父母婚后八年才生下沈风,因此对这个孩子很是疼爱;沈风念幼儿园时差点被人拐走,他的父亲一拳砸断人贩子的鼻梁;念初一时,暑假里他和朋友跑到废弃工厂玩耍,翻越大门时划伤了左小腿,被送去羡江第二人民医院缝了十二针……”
说着,徐天尧上扬的唇角落了下来:
“沈风的人生简单又幸福,直到今年二月,司机赵大隗借着酒劲把车开上幸福路,撞向沈风和他的父母……除了力气大了些,沈风好像没什么值得被你特别关注的地方?”
杜鹃又开始沉默。
“啊对,沈风高中后异性缘很好,但他课余兴趣更多是在打球、打游戏上。据说游戏打得一般!因为保送后很少去学校,加上高三特殊时期,直到高考后,他的同学才知道他家出了那么大的事!在此期间,有个很漂亮的女生跟他表白,被他拒绝了?难道他喜欢男人?”
杜鹃一句话都不说,连动都不动一下,时间久到让徐天尧怀疑自己对着个木盒子说半天话,是不是被闷出神经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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