掺好的温水给甘宁洗了手、脸,又亲手端了一碗微烫的热水给甘宁,还提醒他慢慢喝。
甘宁一边擦洗谢过,接了水就要喝,诸葛瑾都提醒他了,还是微微被烫到,这才不得不放慢。
“嗨,宁一介武夫,便是冬日,也不必饮热水,掺些凉的来便是。”甘宁大大咧咧一边感谢、一边吩咐人掺水。
诸葛瑾连忙制止:“不可,凉的都是生水,要防病从口入。我们诸葛家,便是喝凉水,也是煮开了再放凉。如今刚刚破城,刚煮好还没来得及放凉,可见兴霸追歼残敌之快。”
甘宁听了这句夸赞,心中受用,这才耐下性子:原来水没凉还能证明自己杀敌快。
诸葛瑾便趁机询问战况斩获,也好进一步压慢对方喝水的速度。
甘宁吹一下、喝一口、说一句:“最终约摸俘获、迫降了一千二余百人,居然还多是从广陵、丹阳裹挟来的郡兵为主。乱战中杀伤了二三百人,还有约五六百人,开了东门逃走了。
我粗粗问了一下,那些抗拒的、逃走的,多半都是狂热坚信笮融之徒,此贼蛊惑人心至此,也是可叹,让我想起我们益州的米贼。
还有几个临阵倒戈的郡兵军侯,有刚才开门杀贼的,也有帮我引路的,我都带来了,正在县衙外等候。校尉想知道更多细节,可直接问他们。”
诸葛瑾点头,连忙吩咐:“快请进来,一起用些酒饭,慢慢说。”
甘宁起身出府,很快领了两个军官进来,他们见到诸葛瑾就纳头便拜:“罪将李奕\/李武拜见诸葛校尉!”
诸葛瑾一摆手:“起来,不必如此,既然我二弟许过既往不咎,我军自然言而有信。你们肯临阵弃暗投明,朝廷不会亏待你们——说说吧,你们是何出身,原先在贼军中居何职。”
两人对视一眼,由那个李奕拱手陈述:“我们二人乃是族兄弟,我原先在广陵郡兵中任曲军侯,笮融在广陵谋叛时,杀害赵府君,我无能为力,只好隐忍从贼。
次年笮融渡江南逃,又被薛府君收容,后来再次弑主谋叛,吞并了丹阳郡兵,我族弟李武原本只是屯长,但笮融怕控制不住丹阳郡兵,也提拔了他一级,调到丹阳郡兵中。
据我等所知,笮融如今重点布防都在南边,在海昏县与月初刚到豫章的关校尉对峙。对北边彭蠡泽湖口数县不是很重视。留在当地的郡兵,也都是从广陵、丹阳历年裹挟所余。而他在本地新大肆扩军的豫章郡兵,都被留在海昏、南昌。”
诸葛瑾点点头,跟诸葛亮相视一眼,兄弟俩都看到了一丝利好。
诸葛亮见大哥眼神探询,便主动分析汇报:“大哥,我以为这对我军是个好事。豫章郡兵好歹没有背井离乡之苦,很多也不知道笮融曾经几度背主。
而广陵、丹阳郡兵受到的辗转之苦要强得多,想回乡的心思也强得多。他们还深知笮融过往全部劣迹,所以今日才如此容易被我军劝降。
依我看,不如咱一鼓作气,再花上几日,把柴桑也拿下,彻底扎紧这彭蠡泽湖口的口袋。如此无论是上游顺江而来、还是下游顺江而去的道路,都会被我们的水军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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