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在山阴县与会稽太守王朗会晤,顺便摸摸王朗的底,敲打一下,确保王朗认清新形势,将来能乖乖听他的号令,不要再以诸侯自居。
既然都去山阴了,半路上的钱唐也该顺路视察一下,最后还能稍微拐一下去句章。至于再往南,那些沿海山坳里的小县城,他就不亲自跑了。
孙策的陵墓,诸葛瑾前几天也去转悠过了,算是例行公事、收买人心。好让将来其他地方豪强、小割据势力的头目归顺时,心理压力更轻一些。
善待降顺者和死者,从来不是为了降顺者和死者本身,而是为了后来者,此自然之理也。
旁边的侍从,害怕始终没有收获的伏波将军心情不好,所以一直没敢出声打扰。直到他的老同窗步骘出现,才大大咧咧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
“子瑜,周瑜已经祭奠过孙策了,我看他回去的时候,情绪倒是恢复了些。近期可要给主公上表、给周瑜安排官职么”
原来这一上午,步骘都有派人盯着周瑜,所以周瑜刚祭拜完,他就来汇报第一手情况了。
诸葛瑾被步骘打断,也是借坡下驴,顺势把鱼钩一甩,收了杆:
“不用急,孙策亡故才两个月,周瑜就算表面上释然了,心里肯定还有芥蒂未能尽去。而且江东已平,南方又无别处急于整军水战,眼下没必要急着用他。
跟顾雍一样,今年让他赋闲冷静冷静,明年再授官,面子上也过得去些。对主公而言,用周瑜最大的用处,就是防止他被曹贼用,其余都是次要的。”
交代完正事儿,诸葛瑾稍稍停顿了一下,又对面前的破烂沼泽地啐了一口:“这盐沼废泊,河鱼活不了,海鱼进不来,白费我一晌午。平生垂钓,第一次一无所获。”
步骘见诸葛瑾开骂了,也知道诸葛瑾已经不再介意,这才凑趣地说:“子瑜向来豁达爽朗,既有雅兴,为何不去城南,临浙江而垂钓,非要来这盐沼废泊。
我早跟伱说了,这钱唐县水咸土碱,良田都没多少。莫非子瑜打算将来也学在广陵时治理射阳泽的法子,把这吴郡的盐沼地也治治
依我看,这吴郡相对广陵,更加地广人稀,有震泽周边肥饶之地,就够百姓耕种了,钱唐、余杭等县,人口都不到万户,用不了那么多田。”
“我没想那么多,就是随便来钓钓,将来的事儿,谁说得好呢。”诸葛瑾懒得多解释,便随口搪塞,止住了步骘的多心脑补。
他来这儿钓鱼,本就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