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偏远贫穷地区,哪怕是郡治级别的城市,最多也就挖一条敞开的明渠排污水。这样的卫生基础设施,加上贫穷边地不讲究卫生管理,街上沿着沟随便解决生理紧急需求的人简直太普遍了,久而久之也就骚臭不堪。
(这不是黑,哪怕到了民国或者刚解放的时候,小地方在路边随地那啥的也很常见)
但是现在,渔阳城里,至少放眼望去没看到那些污秽,这又怎能让诸葛瑾不惊讶
他难得地点了点头,便问田豫是怎么管理的。
田豫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诸侯面露嘉许之色,也是松了口气,连忙抖擞精神介绍:
“因为下游鞣革工坊越来越多,有很多牛羊原皮需要先脱尽毛根、油脂。
所以城内不少大户都出钱修了公用的便溺之所。而且有些还做了分离,还有水冲搜集,全城便为之一新。”
这些改造毕竟污秽,田豫也不想说出不雅之词,就介绍得比较隐晦。
说到那些厕所有水冲的条件时,田豫还指了一指视线所及之处,有一座小水塔。那是一个木头架子搭起来的建筑,跟军营里的哨楼差不多,只是把哨楼顶部站人的望斗换成了一个水箱。
但诸葛瑾还是立刻理解了,他心中还暗忖:难怪上个月田豫还派人请教过自己水塔怎么造。
原来这渔阳城里不但普遍造了厕所,而且在同时代其他地方都用旱厕的情况下,渔阳居然有水冲搜集的了。
不仅如此,这里还特地搞了粪尿分离,小便池是单独搜集的,略加水冲之后,搜集到一起,就有开鞣革工坊的商人来购买。
众所周知,古代鞣革是需要尿来浸泡预处理,以去掉原皮中的某些成分的。
理论上倒也不是非人尿不可,某些动物尿也行。但问题是人没法控制训练动物去固定场所便溺,而且动物也不会大小便分开,混在一起就没法用了。
难怪这渔阳城下游如此骚臭,而城内倒是变得干净卫生了不少。
诸葛瑾皱了皱眉,提醒田豫:“这水毕竟是下游重要的水源,要一直流到天津城入海。你们做鞣革,也要善始善终,沤泡原皮后的污水,要尽量作为肥料用掉,不可直接排入水。
寻常几千几万人畜的污物,这种河倒也能自然净化。但渔阳眼下有每季数十万牛羊集结,集中排放,河水未必承受得住。”
说教归说教,诸葛瑾内心倒也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儿,所以语气并不严厉。
如今可是汉朝,能够烦恼“工业化带来的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