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士宽出了祠堂,经过侄儿李文华家,站在院门口,扬声叫道:“叶妮儿呢?”
“哎!”李文华的大女儿翠叶应声而出。
“侬走一趟,让侬阿爹来寻我,就现在。”李士宽交待了句,转身往回走。
李士宽到家没多大会儿,李文华裤腿高卷,踩着双沾满泥的木屐子,进了院子,先到井边,舀几瓢水冲了冲,才坐到李士宽旁边,拿过把蒲扇扇着。
“这天热得真早,啥事体?地里忙得很。”
“这是三个银角子,侬回去换身衣裳,去一趟高村集,两个银角子买四色礼,给高先生,替我道一声谢:先生辛苦了。
“还有一个银角子,都买鸡蛋,也送到高先生家,跟高先生说,一天两个,烦劳高师娘帮忙煮一煮,给阿拉学栋补身子。再说一句,鸡蛋吃完了,阿拉再送过去。”李士宽压着声音,仔细交待道。
“鸡蛋我家有,好些呢,拿银角子现买多贵!”最后一句多败家,李文华没敢说出来,他大伯真不是败家的人。
“让侬怎样做侬就怎样做!”李士宽瞪了李文华一眼。
“我晓得了。”李文华缩了缩脖子。
“还跟上两回一样,避着人儿!”李士宽再交待了一句。
“大伯放心,那我现在就去啦?”
“去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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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先生虽然只考过几回府试,可他年青时在府学附学了好几年,这一路考下去的过程和关键点,大体是知道的。
格致这一门,县试时基本不看,府试时,格致上不通,就要吃点儿亏了,到了院试,这格致上要是一窍不通,就必定要黜落了。
至于后面的秋闱春闱,考得过的,个个精通格致。
毕竟,考过了秋闱,就有了做官的机会,主管政务之人,不通数易经济,那是断断不行的。
高先生是高家学堂唯一的先生,他不通格致,高家学堂自然也就不教授格致,反正,这二十来年,他们高家学堂连个县试内圈都没进过,根本用不上格致这门课!
李学栋县试考了第三,从县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