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大阿姐和二阿姐,怕她俩累极了,倒下就起不来了。
“实在没办法,我才顶哥哥的名下场考试。原本没敢想过能考中秀才,就想着,能考出一场两场,去求高先生帮忙说项,让哥哥到县学附学,我们一家卖了田,搬到县里去住。
“大阿姐讲,只要能让我们活着,我们就能活下去。
“当初顶替,是为了我们姐弟五个五条人命,现在,不该再做这样的事。”
“一个秀才,实在太低了。再说,学问文章不到,侥幸得中的,每年都有。”顾砚想了想,劝道。
“对我们家来说,秀才足够了。真要是天地照应,侥幸得中,那是时运福份,可现在不是这样的侥幸,是不是?”李小囡看着顾砚。
“不必过于拘泥于此。”顾砚再劝道,“你哥哥不算太差,世情人情,在所难免。”
李小囡摇头,“大阿姐早就讲过,考秀才是不得已,为了活命,现在已经活出命了,还活得这样好,就不该再多贪图。
“世情怎么样,别人怎么样,我们就要怎么样吗?
“从前在小李村的时候,大阿姐就经常讲:我们不能像他们那样。
“三堂伯被族里逼的家破人亡,大阿姐就很生气,说这样欺负三堂伯,和当初三堂伯欺负我们,不是一样的吗?大阿姐要站进祠堂讲话,起因就是这事儿。
“大阿姐讲,我们要们着心做事做人,我觉得大阿姐讲得很对。”
“你大阿姐令人敬佩。”顾砚提起壶,给李小囡添茶。
“不过,现在整个两浙路,甚至整个江南,大约都知道我跟你朋友相交,或者还有别的说法以为,你哥哥进场考试,不用我说什么做什么。”
“我回去跟大阿姐和哥哥商量,我们不考了。”李小囡沉默片刻,看着顾砚道。
“何必因噎废食。”顾砚有些哭笑不得。
“等哥哥的学问文章足够一个举人的时候,再去考就是了。做人,先要心能安,否则,美食食不知味,美景视而不见,没有心情啊对吧。”李小囡笑道。
“怪不得你吃什么都那么香甜,受教了。”顾砚拱了下手,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