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脑组织等都受损,视觉通路估计都无法重建,装一个人工玻璃体起不了多大作用。”
病人的上半边脸都成一团浆糊了。
神经、血管和各种骨碎片等混杂在一起,想要做清创,都是几个小时起步的巨大工程,不可能保住视力。
杨钰恩叹了口气。
给这个病人重建视力,无异于给饺子馅搭建一条视觉通路,光是想想就不可能做到了。
“偶像,当时我想跟家属交代一下病情,让他不好担心,你为什么叫住了我?”沉默了一会儿后,杨钰恩终于提起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许秋刚想说话,就听到走廊上响起脚步声。
“等着。”许秋道。
杨钰恩赶紧站到了旁边,静静地候着。
咚咚咚——
果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
庄稼汉站在门外,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
杨钰恩打量着他。
是来塞红包的?
不像。
病人的家境一看就不太好,这位老父亲更是慌忙赶来,身上的背心满是汗渍,与其说是跟医生打好关系,更有可能是求情。
钱不够,希望医生或者医院垫付,先做了手术。
这一幕杨钰恩见多了,很多家属甚至会因为钱不够向医生下跪。
临床上的应对方法其实很简单。
下个跪就能免去几万,甚至十几万的手术费?
医生也得要几个月,甚至大半年才能挣这么多钱啊。
因此,家属跪,那医生也跟着跪。
毕竟,要钱的时候说得好听,“赊账”“以后一定会慢慢还”“做牛做马”,但等到手术真的做好了,绝大部分人都会逃之夭夭,这笔钱其实就是医生垫付了。
一跪就能保住自己大半年的工资,能让良心好受点,干嘛不跪?
果然——
杨钰恩猜得并没有错。
在她果然如此的目光中,这位庄稼汉砰地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然而,家属重重地磕了几个头之后,说出来的话却让杨钰恩当场傻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