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凄惨的将士,忍不住背过了身。
一些儿郎们,都在此刻眼眶发红。
所以啊……为什么要有这该死的战争!
战争除了要人命,还有什么?
李恪抬起手,轻轻的放到了这个将士的脸上,他就仿佛是怕打扰到这个将士的安睡一样,轻轻的擦拭了他脸上的血迹。
李恪站了起来,说道:“房大人,知道他是谁吗?”
房玄龄点了点头:“赵铭,黔州人,今年十八岁,据说家里给他定了亲,明年就要成亲了,这是一个很乐观的小伙子,平常没事就炫耀他的未婚妻,说他未婚妻是他的青梅竹马,非常漂亮,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在小时候就私定终身了,在军队里可是羡慕死了许多人……”
李恪听着房玄龄的话,缓缓打开了赵铭临死前给自己的手帕,只见手帕上是一行用鲜血所书写的文字。
“七尺之躯,已许国,再难许卿,勿念,我违背约定弃你而走,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偿还。”
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一行字。
李恪忽然将这个满是鲜血的手帕给握了起来,他现在只觉得这个手帕重若千斤,重如万担!
明明他还有大好的人生!
明明他在家里还有人等着他娶过门啊!
可就是突厥,就是突厥那该死的野心,让不知道多少中原儿郎,马革裹尸,送到家的……就是这一封封的遗书!
甚至,更多的是连遗书都没有。
整个人,就这样消失了!
所以,让他如何能放过突厥啊!
李恪将这个手帕交给了房玄龄,说道:“将……赵铭遗骸收敛,火烧,然后将他的骨灰与他的遗书,还有这手帕……以八百里加急方式,送往他的家中!”
“同时告诉他家所在地的刺史、县令、经略使,告诉他们,如果赵铭的未婚妻或者家人受到一点委屈,朕就拿他们的脑袋祭天!!!”
一阵风吹来,从李恪的脸庞吹拂而过。
李恪似乎是听到了赵铭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而这声音,只有两个字。
“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