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个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的小男孩就会说一声“安娘~”,像个复读机。
不久,李凉发觉队伍一直在曲折向上,而且道路也稍微宽阔一些,他终于和该隐并肩。
“很有意思吧,”该隐躲开一个挡路的阀门,顺势挽住了他的胳膊,“我很多年前来过一次,这些穷人待的地方有点像捍卫者号。”
提到葬身海底的捍卫者号,该隐脸上有一闪而逝的失落。
“那有钱人住哪儿?”李凉岔开话题。
“上面,集装箱,”该隐随口道,“你一会儿就能看到了。”
前面的路突然变窄,两人同时侧身,结果成了面对面。踱步穿过黑暗时,李凉不经意间低头,该隐踮起脚尖快速吻了一下他的侧脸。
他笑着捏了下该隐的腰,眼角余光注意到跟在后面的艾伦一脸幽怨。
缝隙很短,片刻两人若无其事地继续并肩。
“对了,张东秀是谁?”李凉问道。
嗤——
一股蒸汽从旁边的管道喷出来,该隐低头躲过,轻声道:“上上代叁星社社长,很能打,把yakuza赶出了富士号,我刚接任蜉蝣尊主的时候,和他做过几笔军火生意,关系还行,后来听说他被手下算计扔进了海里。”
“然后呢?”
“张东秀失踪以后,叁星社的新社长叫金泰村,当了有十几年吧,五年前突然全家暴毙,然后朴正太就成了社长。这几年一直是长老会管蜉蝣的生意,所以我一直没见过朴正太,谁知道是张东秀的妹妹……”
“等下,妹妹?”李凉惊讶道,“那货是个女的?”
“我开始也没看出来,”该隐摇头,“张东秀只有一个妹妹,当年来中京谈生意的时候带着见过我,那时她还是个小女孩儿。”
李凉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卧薪尝胆,替兄报仇”的江湖故事。
他准备继续追问时,突然听到了火车过境般的轰隆声,同时前面的水野加快了脚步。
快到头了?
果然,几分钟后,他走出通道,看到了富士号的另一面。
原来不知不觉,一行人已经攀上了液化天然气生产设备的最高处,脚下便是密集管道间层层叠叠的窝棚,而在窝棚之上,由标准集装箱码成的“大厦”如林耸立,有的高不可攀,最矮的也有七八层楼高。
与中京或德纳里不同的是,这里的“大厦”几乎紧挨着,并且每隔几层就有一个集装箱横跨两座楼,就像顽皮孩童搭起的积木,横七竖八,歪歪扭扭,却将所有“大厦”联成了整体。
无数电子广告牌,全息动态影像充斥其间,李凉花了很大力气,才从炫目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