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她便在一众人或惊或怒或惶恐的目光注视下昂首挺胸的走了。和温在恒擦肩而过时,她用余光瞄见他看着她的眼神中,除了恼怒,还有失望。
楼下,受了莫大惊吓的美男们挤在一间屋子里,像一群无辜可怜的小鸭子。等外面的动静消停了,脚步声、马蹄声渐远,跳艳舞的美男抓着子羡的胳膊道:“这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到底什么来头?”
子羡紧握着扇子,道:“连雍王都出面了,这帮人定是洛阳权贵无疑。你们没听见那女公子喊雍王七叔吗?那女公子想必出身于皇室,不是公主也是个县主了。”
美男们恍然大悟,难怪他们都觉得那小娘子看着年纪不大,却豪气干云气派非凡呢!
夜如浓墨,月似银轮。
西跨院老槐树下,静立着一个修长的身影。从正院出来,心情格外沉重的温在恒没让人跟着,独自来到这里,望月凝思。
小丫头拒不认错,一如他当年。许多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就想冲破重重束缚,就想看父亲斯文儒雅尽失,气得火冒三丈的样子。卫国公府,每个角落都是冷漠的,只在父亲吹胡子瞪眼教训他时,才会生出几丝烟火气儿。
后来他之所以不再淘气,起因是弟弟在昀的出生。他偶然间在花厅听到继母小杨氏和她娘家嫂子的对话。她说在昀才是卫国公府的嫡子,将来是要承袭爵位的,而他温在恒不过是小妾生的庶子,占了个长子的名分罢了,加之平时顽劣不堪,不学无术,只会惹事生非,这么个小混蛋能容他在府里长大就已是对他仁至义尽了,还想跟在昀争爵位?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出身什么德行!也不想想自己配不配!
还是个孩子的温在恒听了这番话如五雷轰顶。他知继母不待见他,可万万没想到她竟厌恶他至此。照顾他的奶嬷嬷悄悄将他拉到僻静处,用帕子擦去他脸上的泪,劝他以后别再淘气了,大丈夫立于世,爵位有没有其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