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给你!”舒婵把线匝递给他。
“放纸鸢也是有技巧的,光跑得快还不行。你站一边瞧好了!”盛煦然接过线匝,让阿吉在后面帮他举高纸鸢,他喊了口令就跑了起来。
还真是一把就被他放起来了!盛煦然把线匝还给一脸艳羡的舒婵,教她如何控制,舒婵望着湛蓝天空中迎风飞翔的鹞子,兴奋又开心,小脸洋溢着如春花般娇艳的笑容。
看到这一幕的胡尚宫微笑着对温在恒道:“还是孩子心性呢,玩起来就什么都忘了。”
不忘又能怎样呢?何况一开始就是他不准她愁眉苦脸的。备用的如意络也是他给她的,自从绝命毒药在手,她就克服了对死亡的恐惧,仿佛能痛痛快快的死对她而言就是最好的结果。
温在恒扭头看了眼不远处望着丫头痴痴傻笑的柴峻,真到那时,他下得了手吗?
“可惜了一个好孩子。”胡尚宫低声叹道,这话搁以前她就是烂肚里都不会说的,可是这一路陪伴舒婵长途跋涉至此,她深觉舒婵品性纯良,与人为善。她在宫中照顾温乐公主十余年,在温贵妃母女面前仍需谨言慎行,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温乐公主幼时因她是奶嬷嬷和她尚算亲近,后来慢慢长大,身边伺候的人越来越多,再加上温贵妃的言传身教,温乐公主对她们这些奴婢,是愈发轻贱和颐指气使。同样的年纪,温乐公主被保护得好好的,本该她承受的苦难却让另一个无辜的女娃娃替她受了。
人善就活该被人欺吗?
“嬷嬷既知此行的目的,当初为何不求公主?”温在恒问道。
胡尚宫笑了下,面容恬淡中带着几许苦涩,道:“奴婢入宫前育有一子,寄养在兄嫂家中,资质鲁钝,只能跟着兄长跑漕运谋生。今年四月满十七,到了说亲的年纪,也该独立门户了。奴婢走这一趟,贵妃的赏赐足够给我儿购置宅院,下聘用了。奴婢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可两日前,知雨和彩墨却告诉奴婢苑小娘子不打算让我们留下来。”
温在恒心中一紧,问:“什么?”
“她说谁都不想背井离乡,让我们不必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