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给伤口换了外用的药,舒婵端着碗内服的药进来了。她瞥见盆里的血水以及换下来的被血染透的纱布,心突突直跳,果不其然,盛煦然不忿道:“若不是为了追你,大哥也不至于这般!”
温在恒拢好袍衫,让盛煦然先出去,看着抿着嘴唇眼里噙着泪的舒婵,本想撂下的几句狠话就都埋在了心底。他一口气喝尽了汤药,苦得眉头皱紧,这时那丫头竟把攥在手心里的手帕展开平放在桌上,上面是几颗蜜饯,她俯身挑了个大的递给他,道:“吃甜的压一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温在恒怔了下,随即失笑,手刚抬起又放下,凑上前就着她的手吃了蜜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不生气了?”她小心翼翼地坐在他的侧首,纯净的大眼眨了眨,缓声道,“你这又是何苦呢?越往西去对你们越危险,世事难料的。”
“你别给我添乱,我就谢天谢地了。”温在恒说着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再胡思乱想,自作主张,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舒婵捂着脸,瞪着他惊愣了好一会儿,见他把蜜饯一颗一颗全部吃完,她强抑住内心的波动,站起身道:“我确有自己的打算,你跟着我也没用。”
“你不想让你的父母活着了?”温在恒凉薄又有些轻蔑的看着她,“如果连父母的性命都弃而不顾了,你大可以向柴峻投诚,把一切和盘托出。”
舒婵愕然睁大眼,温在恒道:“怎么?你之所以违背原定计划难道不是为了柴峻?你喜欢他,不想伤害他,宁肯让自己的父母去死也要保他,是不是?”
“我……”舒婵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只觉心里似有什么轰然崩塌,将她掩埋,持续的钝痛让她有些麻木。
“你也无需操心我的安危,该回去的时候我自然会回去。洛阳有更值得我去做的事,有更值得我去珍惜保护的人,孰轻孰重我分得清。你有你的打算,我有我的谋划,就当我们都是为了自己,行了吗?可听明白了?”温在恒冷冷道。
舒婵点点头,明白了,原来如此。她又做错了事,错得可笑可悲,她从来没有感到这么羞耻过……
 >> --